夏棠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他们的第一次,其实不是。
她醒来后头痛欲裂,但还记得前情往事。
他们先是在杂物间,然后她在陆霄的床上醒过来,腿心肿了,被清理过,全身上下只穿着他的一件T恤衫,床头的塑料袋里放着医生留下的外用伤药和紧急避孕药,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
昨晚发生过的事不言而明。
她心里也很想骂脏话,但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身残志坚地爬起来,随便抓起一件外套披上,蹑手蹑脚拿走袋子里紧急避孕药,从他房间溜回自己的床,捂着枕头敲自己的头。
第二天她和陆霄在侧廊里狭路相逢,或者说陆霄单方面在侧廊里堵到她,两人在依旧在杂物间里碰面,鬼鬼祟祟得好像暗中接头的地下党。
面对着面,气氛紧绷又尴尬。
夏棠坐在矮柜上,头颅微低,垂着嘴角,貌似很镇定描述了昨天晚上是谁给她递来的那杯酒。
陆霄站在她面前,神情冷静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
“昨天晚上……”
“我已经吃过避孕药了。
”夏棠及时截住他,“所以你不用管。
”
她把手撑在背后,时不时踢两下小腿,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
“下面……”陆霄停了停才问,“还在流血么?”
不管怎么说,听他谈论这事比预想得还要古怪。
夏棠手指在身后抠住矮柜的边缘,挪挪视线,咬着牙低声说道:“怎么可能还在流啊。
”
那种血流一次就够了吧。
“喂,夏棠。
”
陆霄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眼睛在头发斑驳的阴影里:“那我们呢,我们算算什么关系?”
夏棠觉得很头疼。
她晃一下腿,随意散漫地说:“就……这样的关系啊。
”
这就是她的答复。
在陆霄追问之前,她抢先从柜子上跳下来,拍拍手,就溜出杂物间,灵活得像尾泥鳅。
只留陆霄在她背后压低眉。
第二天是个阴天,云层浓密,浓墨重彩的铅灰色,乌沉沉严实得得像奶茶里厚厚的雪盖。
夏棠打开书包才发现自己忘了带好几门的课本,晚自习从学校请假,回到大宅,正撞见轿车驶进庭院。
黑西装的助理拉开车门,踏出陆霄的鞋,料峭的冷风里他穿得很薄,身影颀长,风吹得衣襟猎猎,眉眼比平时还要清晰锐利,衬衫也是深灰色,好像一整场连绵的阴雨和乌云。
助理将他的书包交给佣人,又礼貌在他身边低语几句,而后开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