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的是很难搞。
她的脚踝疼,她的膝盖也挺疼,一瘸一拐地往前行进,和他逐渐拉近距离,心里祈祷他不要又莫名其妙地爆炸。
陆霄的眼睛颜色漆黑而沉,在他们快走到眼前时,终于听见他惜字如金地开口:“刚刚。
”
是回答林清让之前的问题。
身体稍稍侧开,为他们让路,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人们短暂产生的错觉。
他垂下眼睛,视线从两人身上滑过,好似漠不关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比赛里有人伤到了腿,我要先送这位同学去一趟医务室。
”林清让语气平和、公事公办地解释。
夏棠被他搀扶着,从陆霄身边经过,中间隔着一个林清让,视线在阳光下有一瞬间交错。
她冲他比了个“不要跟过来”的眼神,看见他的眼睛不满地微眯了一下。
至少他的确没有再出声。
继续向前走,直到视野里再看不见这个人。
人群里终于有他的跟班发现老大来到了操场,挤到他身边讨好凑近乎,声音远远地飘过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夏棠一直觉得有一道目光刺在自己的背上。
好像她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人的事似的。
夏棠听见林清让又在自己身边笑了一声。
她抬头看过去,对方也正低头看来,薄白的眼皮半敛,眼珠在日光照耀下透明得近乎琉璃色玻璃弹珠,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没有收敛,像是粼粼的波光闪动。
他说:“我的确应该背你过去。
”
看见夏棠露出异常困惑的表情,他又弯起唇角笑一下,目光看向前方,又恢复成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
这个人就喜欢冷不丁说些让人费解的话,幽默神经和平常人比起来邪门得像棵石头缝里长出来歪脖子老树,夏棠本来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