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纤仍然说很好。
但这次,裴文柏听医生说妹妹的情况好转了自然很开心,他认为妹妹的确在好转,这份认知的来源不是乌纤说的话,而是江安。
信任医生没什么不对的。
“纤纤我听说最近江医生有了女朋友,哥哥可以……”
乌纤简直要吐了。
她把画板举起来挡在脸上,闷闷回复“我讨厌他,不用可以。
”
“最近怎么不找模特来玩,哥哥让人帮你留意好么?”
“不用,我有新模特了。
”
乌纤每回一句话都觉得肺部空气少了一点,她快要窒息了。
“画很漂亮纤纤,画的很好。
”
“嗯。
”
“那哥哥走了,今天要开会。
”裴文柏作为经济报刊常客,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看望精神病妹妹,当事人是应该诚惶诚恐表示感激的。
关于他人口中乌纤的不识好歹,她曾不经意中听过很多次。
但裴文柏的离开实在让乌纤快乐,她没注意到对方面孔上流露出的失落悲伤,径直关上门,几乎是蹦蹦跳跳的。
她把画折成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跑上三楼阳台往空中抛去,乌纤想的不是它会成为挂在树上的垃圾,而是它会飞去主人那里。
完全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维,纸鹤就是纸鹤,它不会飞,扔出去它就只能腐烂,但乌纤愿意相信它是鹤它会飞。
在夕阳刚刚升起时她在窗台获得了回信。
cloud,
谢谢你送来的画像,期待上色。
落款是H,霍伯特Hobart,H是霍伯特。
H是主人。
乌纤抚摸着字母尾部的弯钩,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心会跳起来,好像偷窥到了主人在魔盒边故意留下的那条缝。
站起身,她确定周围没有别人窥见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