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裙子……”
那是他们之间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或许因为两人许久未见都太过激动,才没有注意到一辆从远处疾速驶来、左摇右晃的小轿车,它甚至没开车灯,也没按喇叭,只是沉默地撞向安乐,让风扬起她的血,溅上安意新换的衣服。
“……”
鲜红的颜色在白布上迅速晕开,瞬间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
安意心跳骤停,胸口仿佛受了一记重锤,星星点点的血迹混进汗珠里,从他的眉骨滴落。
“乐乐?!乐乐!!!”
安六子看不清东西,她被安乐推了一个趔趄,随后就听到了沉闷的巨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出双手在空中抓握,嘴里大声呼唤女儿。
安意来不及说话,把呼号的母亲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连滚带爬奔向安乐坠落的地方,医院保安跑在他前面,拿着对讲机呼叫救护车。
“安乐”
路上很平坦,安意却因为脚下不稳重重摔倒,双臂被路面刻磨出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没人来扶他,他一时也没法站起来,硬是手脚并用爬到安乐身边,一掌拍进地上汇成一摊的暗红色血泊中。
“乐乐……”
刚才还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整个身体都软了,四肢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双眼大睁,呻吟很微弱,大腿上红白相间的骨头从皮肉里穿出来,淅沥沥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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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章坐在桌前,看着始终无人接听的号码,把指尖伸向手机屏幕,顿了顿,又缓缓挪开,面前是两份摆盘精致的牛排,尽管已经热过好几次,现在还是冷透了。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做这道菜都会等不到回家吃饭的人,或许他是明白的,在安意还愿意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尚且可以装作浑然不觉,而一旦断了联系,那些千丝万缕的猜疑就从胸腔的缝隙里伸出来,恶狠狠攥住他的心脏。
那家伙到底找安意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不回来还不接电话?
段章烦躁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