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路,几十年也被植物掩埋了,施如开着车灯,车速不快不慢,灵活地在树林间穿梭。
十几分钟过去,几人的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咀嚼声。
梁燃立即透过车窗往外面看去,她的视线落在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上。
这朵花的颜色很漂亮,是一种格外艳丽的血红色,它花粉的颜色要淡一点,像是亮粉,在星光下如萤火般闪着光,那些花粉在食人花周围上下飞舞,如同林间跳跃的精灵,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在梁燃的注视下,危险的食人花缓缓张开花瓣,露出了里面轮廓分明的嘴唇,像极了人的嘴唇轻轻张开,透明色的黏液包裹着黄鹂鸟的尸体滴落下来。
梁燃:“施如降下速。
”
“我看下复活的过程。
”
车速瞬间降低,梁燃紧盯着那一团小小的尸体,十几秒后,尸体忽然动了下,极轻的“咯吱”声响起,黄鹂鸟艰难地抬起脑袋,把折成两半的脖颈归位,很快它被撕裂的腹部自行缝补好,只留下一道清晰的裂纹。
它虚弱地鸣叫了声,剔透的眼睛看向装甲车的方向。
黄鹂鸟的翅膀还没有恢复好,它似乎是想来找人类,艰难地在地上爬了几下,但很快食人花异种就弯下头,巨大的花瓣再次迅速包裹住黄鹂鸟。
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再次响起。
季婵忍不住睁大眼睛:“如果没人救它,它不会一辈子都会在这里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吧…”
随月生回道:“有可能。
”
“这里的异种又不需要进食,它就是在折磨小动物玩。
”
“毕竟死不了是死不了,但疼痛是每次都要经历的。
”
季婵扭头看向梁燃,梁燃点了下头:“它花瓣打开后,冲花蕊开枪。
”
于是在食人花再次把小黄鹂的尸体吐出来的时候,季婵迅速给枪上膛。
“砰!”
枪响的瞬间,异种巨大的花瓣立刻收拢,洁白的牙齿混着汁液从它的花心流下来,这给了小鸟足够的恢复时间,翅膀刚刚有力,它就闷着头像个小皮球一样冲到车顶,因为力气没收稳,它晃了晃,咕噜咕噜地滚到挡风玻璃上。
胖乎乎的肚子压在玻璃上,像一块白面馒头。
季婵嘶了一声。
小鸟:“啾。
”
它歪了歪脑袋,低头咳了几口血,又歪着脑袋把耳朵里流出来的血晃干净了,而后乖乖站在了季婵那边的窗户边。
梁燃叮嘱道:“别把它放进来。
”
“施如照常开车。
”
??[166]166:金属树。
听到梁燃的话,季婵赶紧把车窗拉上了,只是视线忍不住往旁边偏,余光根本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