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棵树上,画着方向截然相反的箭头。
树下还有已经干涸的几滴血,和一把刀柄断了一半的刀。
随月生叹了口气:“这是想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吧。
”
梁燃点点头。
她说:“照着这棵有血的树上的标记走,他应该清醒了片刻。
”
施如照做,又经过了两棵刻着标记的树后,装甲车拐了个弯,开到了一个小叉路上。
施如紧盯着前方的路,谁知拐过弯后,她刚要继续往前开,就下意识踩下了刹车。
车子猛地停在了原地。
车上的所有人都被晃了个趔趄,巫若子因为全程站着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所以没系安全带,这下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但没人说施如。
因为前方的场景格外让人震惊,甚至说得上惊心动魄,一排排的树上,二十几棵树,有一棵算一棵,全部被小刀刻上了箭头标记。
梁燃看着前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悲凉。
树上的箭头有的方向是向左的,有的是向右的,有的树下有几滴血,有的有一小滩血,那人被困在这片林子里了,就像那群被信息素困住的蚂蚁,兜兜转转,不停回到原点,在不同树上刻上标记,为后来者留下寻找他的信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站立的,已经干枯了的尸体。
污染区的环境让他的尸体迅速腐败风化,脸上的白骨露出来,几个小飞虫在他露出的白骨里钻来钻去。
几个呼吸后,施如开着车来到那具男性尸体前。
他背靠的树上没有标记,只是浸透树干的鲜血,以及用手指在地上写出的血字。
“好想活。
”
谁都能看出他很想活。
他太想活了,与队友失散后,求生欲让他在黑夜里走了这么久的路,晕头转向也要走,希冀着有人能找到他,希冀着能在密集的树林里活很久。
施如叹了口气。
她转动方向盘,驶离了这片树林,死在污染区的猎杀者实在太多了,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们都无法为某个人收尸。
驶离树林后,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发现了红袖小队其他人的踪迹。
这次是因为一只鸟类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