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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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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辄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就像是划上了终止号,真的是无可撼动了。

     江沅恐惧地直摇头,他还要抱住江辄止,咄咄逼人:“你一定要认为我后悔,你这么怕我后悔,你喜欢我的,爸爸,你就是喜欢我!”不然,不然为什么所有的后悔都是建立在他们在一起的基础上?所以江辄止也是想过的,他早已想过了千百回,他明明就动了要跟儿子相爱的心了。

     江辄止的话又变冷了,又显得无情:“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进去没有,你从喜欢开始,就应该能看到结局。

    ” 他放下了抚着儿子后脑的手,又移到身后把江沅的手臂移开:“你非要一个答案,宝宝,我已经给你了。

    你想不明白,那就多想几遍,把我说的话一字一字地想,以后就不要再来问我了。

    ” 一长串的道理密集地压在了江沅的身上,让他之后的每一寸挣扎都变得那么力不从心。

    江辄止永远都有他的说辞,第一次他说“你是昏了头了”,第二次他又说“你一定会后悔”。

     他再没有力气挽留了,看着江辄止站起来,看着他走出去,带着年长之人游刃有余的克制离开少年人飞蛾扑火的冲动。

     第10章第十章:诉说 也许是生病带来的虚弱,从江辄止走后江沅又重新躺下了,后面似乎又听到了开门声,他不会期待,就连再看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反正不会是江辄止了,他已经很干脆地走了,他不会回头了。

    就算真的再回来,那也是来做最后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起歪心思,也警告他一定要跟生父好好相处。

     他是江辄止养大的,所以父子俩几乎秉持了一样的倔强。

    江沅知道从此自己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江辄止永远不会接受他的爱,现在连父亲的爱也要一并舍弃。

    不,也许还有仅剩的那么一点,用于以后跟萧进见面;用于他自己说的,以后逢年过节,他也会来的。

    像个最普通的来串门的亲戚一样,坐下来喝一杯茶,跟萧进聊聊家常,再问一问江沅的近况,最多一个小时,等气氛冷下来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江辄止就要走了。

    萧进也许会留宿,接着江辄止拒绝,他站起来穿上外套,跟萧进握手告别,说两句什么下次再来的话,然后就会走了。

    从始至终,连跟江沅单独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以后就是这样了,江辄止不会再给他任何希望了。

     江沅也哭不出来了,他有种虚脱的麻木感,迷迷糊糊的手上的吊针似乎被拔掉了,这样也不觉得疼。

    护士又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这时候竟宁可自己病得再严重些,病到彻底失去知觉才好,反正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宁愿就这样待在医院。

     江沅闭紧眼,只剩胸口微微地起伏,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有沉默,这种沉默维持了多久呢,随后却有一只手伸过来,很小心地抚上他的脸。

    江沅瑟缩了一下,心里马上知道他是谁,想甩过头,又想开口让他走,可是这念头刚一动又觉得没有意义。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那只手又碰了上来,这次脸上却多了种冰冰凉凉的触感,江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块湿巾,正轻缓地帮他擦掉满脸的泪痕。

     “沅沅。

    ”斟酌再三,萧进还是开了口,“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爸爸跟你说几句话好不好?” 江沅眼皮也不抬一下,懒得开口。

     听到上头轻微地叹息了一声,随后江沅的手就被握住了。

    萧进的手掌其实很宽厚,手掌心里布着一层厚厚的老茧,被他握紧的感觉会有些疼,但其实又是可以依靠的温暖。

    江沅的手指都动不了,他根本无法从这个贪婪的掌心里抽离。

    萧进也是一会握紧,一会又松开,渴求又踌躇,从儿子身上汲取那一点点温度。

     萧进终于是松开了手,托着江沅的手心把他的手放平在身侧,哪怕是江沅的沉默也让他获得了暂时的满足。

    他的声音都因为欣喜发颤,忍不住更靠近了些:“沅沅,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爸爸只想跟你说几句话。

    ” 他的呼吸都要拂到脸上,这回却是不肯罢休的姿态了。

    江沅咬牙睁开眼,气呼呼地坐起来,只想狠狠地瞪上他,想让他走,不要再来烦他。

    江沅是这样想的,可他真的睁开眼了,猛一对上的就是萧进那张布满了欣喜的脸。

    他靠得那么近了,恨不能把他那份父亲的珍视,渴望,炙热的全部传递给儿子。

    江沅忽地被他的那种眼神刺了一下,拒绝的话说不出来,表示讨厌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他觉得心酸,另有一种被反噬的痛苦。

    他恍惚间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这其实就是他不久前的模样,是他每次面对江辄止时的模样。

    江辄止原来是可以看到的,这样绝对的、猛烈的爱,江辄止怎么会感受不到呢?他看到了一切,可是他还是拒绝了。

    不是说爱他的吗,不是把他当唯一的吗,怎么能对他这么狠,这么狠…… 江沅低下头,又独自难受起来。

    萧进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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