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连假设都不敢假设的期限。
而更致命的是,即便四年后,他也没有要放她独自离开的意思。
最后几页,是一份英文的永久产权证明。
按周寅坤的意思,即便她出国留学了,也得住在他买的房子里,跟他生活在一起。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严,夜晚的风吹进来,竟冷得她颤栗了下。
这文件的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她她将跟爸爸的亲弟弟、跟自己的小叔叔、跟一个阴晴不定手段骇人的男人,永远保持着扭曲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将时时刻刻生活在他的视线之下,她将永远不敢去交新朋友。
因为只要是她在乎的人,都将处在随时被伤害的危险中。
拿着文件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夏夏颓然地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窗外的月亮无声地看着房间里的女孩弯下腰去,脸埋在地上那堆文件里,哭得无声而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纤瘦的身影才终于动了。
在地板上趴得太久,腿和胳膊都麻了。
女孩用手掌强撑着自己直起身来,把被眼泪浸湿的文件一张张整理好,放回到了文件袋中。
起身时她踉跄了下,幸而扶着墙壁才没摔倒。
下一刻,明亮的光冲淡了房间的漆黑昏暗,夏夏闭了闭眼,才又睁开,眸中满是血丝。
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缓了很久,直至脸上的泪全都干掉。
她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该做完的事还得做完。
就算她暂时走不了,至少要让素切拉和颂恩脱离周寅坤的掌控。
趁着他没有察觉,只要尽快签下知情同意书,那么素切拉一家就能顺利出国了。
想到这里,滞涩难受的喉头空了两分,呼吸也顺畅起来。
接下来是颂恩。
经过上次空号都被查出来的教训,她已经很久没有跟颂恩联系了。
她很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他们之间,任何联系都有被查出来的可能。
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