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走后,另一个男人拿起了桌上的遗嘱文件。
“周先生。
”周寅坤的律师翻看着这份文件,“这份遗嘱是很早之前就立好的,中间只有过几次财产变动的记录。
周夏夏小姐自始至终都是唯一的指定继承人。
”
周寅坤没说话,律师则继续翻看着。
看着看着,他抬头:“这似乎,跟咱们的预计不太一样。
”
“怎么说。
”
“从文件来看,周耀辉先生名下的产业都是非常正规的。
比如您之前说他四年前去了阿富汗,是通过毒品生意赚得数亿美元,但财产清单上则显示周耀辉先生在阿富汗拥有一家矿产公司,一家安全运输公司以及一家与美资合开的私人医疗机构。
这几家公司是通过正规渠道注册与运营,所得收入与您说的数额虽有出入,但总体来说是符合的。
”
说到这,律师看了眼周寅坤的脸色,看不出情绪,但莫名感觉到一股怒气。
但身为律师,拿钱办事,目的就是为顾客解决问题。
他不得不接着说下去,将目前棘手的情况表达清楚。
“也就是说,周耀辉先生早已着手用白色产业掩盖黑灰色产业,这种举措的确比较麻烦,过程最少也要耗费好几年,而且越是这种清楚的账目,一旦被严格审查,反而会查出问题。
我猜这也是为什么周耀辉先生后来定居泰国,并同泰国很多高管政要走得极近的原因”
“说重点。
”周寅坤打断。
律师喉头微微干涩,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说到重点的时候,眼前这阴晴不定的男人不要把怒火撒到他的身上。
“重点就是……想直接接手周耀辉先生的生意,比较困难。
”
说完他咽了口口水,忐忑地看着周寅坤。
“他指定了唯一继承人。
”周寅坤把玩着打火机。
“嗯,对。
”
周寅坤微微偏头看向律师,外面的光透过窗户映在男人的脸上,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