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上前将原本准备好的骨灰盒换下,拓沙则站在赛蓬遗体前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地出去了。
接下来就是扶灵出殡,鸣枪十响,送遗体上车赴火葬。
正午十二点,丧宴开席。
圆桌摆了四十二桌,主桌坐的是赛蓬生前最亲密的人。
周耀辉和周寅坤、替赛蓬管理罂粟种植的帕善、盘踞美斯乐的武装将军查猜、掌管上万走货分销马仔的韩金文,还有替赛蓬做着正规玉石、木材、码头等生意的几个得力干将。
作为长子和赛蓬亲定的接班人,周耀辉起身举杯,语气沉稳平和:“事发突然,各位叔父前辈能来送我父亲一程,我和弟弟阿坤很感激。
各位都是跟着我父亲白手起家,风雨几十年过来的,今后还望叔父们多照顾。
”
说完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其余诸人纷纷拿起酒杯,向主桌示意。
最先接话的是帕善,他又倒了一杯酒,看着周耀辉:“阿辉,你这话就是见外了。
赛蓬老哥这几年能过得自在,都是因为你生意打理得好,我们老人家日子才过得舒服。
以后还得仰仗你好好料理,咱们这钱才能赚得长久。
来,这一杯叔敬你。
”
“也多谢帕善叔信任。
”
周寅坤冷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喝酒寒暄,他点了根烟,看了眼对面。
对面坐着的正是替赛蓬掌管毒品分销的韩金文,此人脑子聪明身手也好,十岁时候到了赛蓬手下,赛蓬看他筋骨好,就送进了武装军。
他也的确出色,只是运气不好,十八岁时在一场火并中被炸断了右手。
后来赛蓬就让他负责发展运货的马仔,从密语交易到多段运输,逐渐铺起密而强大贩运网络。
见周寅坤看过来,韩金文轻咳一声,左手端起酒杯,“帕善叔说的是。
不过阿辉,这几年咱们走货量减少,底下的兄弟们赚的明显比往年少了很多。
今儿借着老爷子的光,我也想问问,这事以后还是这个路子吗?”
闻言,原本还算热闹的丧宴渐渐安静了下来。
周耀辉心里清楚,这些人能这么快地赶过来,还来得这么齐,想送赛蓬最后一程是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想看赛蓬手里的这块大得骇人的肥肉,有没有撕扯一块下来的可能。
听了韩金文的话,周耀辉神色不变,“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他刚走就改,未免太过不敬。
”
“阿辉。
”旁边桌的一个胖子也端着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