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沙微微变了脸色。
可周寅坤没有要放开颂恩的意思。
“颂恩,叫坤叔。
”
颂恩脖子僵直得不能动,他现在清楚地知道,这人是来找茬的。
这是爷爷的六十大寿,他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于是他顺从地开口:“坤叔。
”
尽管不喜欢人家管他叫叔,可辈分就摆在那儿呢,周寅坤一笑:“给叔倒杯酒。
”
颂恩看了眼拓沙,拓沙皱着眉头,“坤,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
周寅坤看颂恩乖乖地倒酒,这才看了眼拓沙,“叔,我就是来敬杯酒,紧张什么?”
他放开攥在颂恩脖子上的手,转而搭上少年的肩,自然地把那根快燃到指尖的烟捻在了颂恩穿着短袖的胳膊上。
“呃.......”颂恩闷哼了声,酒洒了出来。
烟头把衣袖烫了个洞,杵在肉上,捻了两下才彻底熄灭。
周夏夏吓得差点叫出声,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又害怕又担心地看着颂恩。
“周寅坤。
”拓沙看着颂恩被烫得不轻的胳膊,“你别太过分了。
”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拓沙的太阳穴。
谁都没看见那个满臂纹身的男人是什么时候混在了人群里,又是在什么时候站在了离拓沙那么近的地方。
周夏夏见过那个人,在她家别墅大门口,他叫了声“坤哥”。
“你别动我爷爷!”
颂恩倏地拿起酒瓶反手就朝周寅坤砸了过去,青春期的男孩力气不容小觑,然男人嗤笑一声,顺手就攥住了颂恩握着酒瓶的手腕随意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颂恩痛苦地叫出来,酒瓶应声落地,少年的那只右手软趴趴地耷拉着,像是手腕与手掌已经分离了一样。
而与此同时,一直被拦在一楼的打手们终于冲了上来,他们把三楼团团围住,枪口对准了周寅坤。
局势刹那间翻转过来。
就在周夏夏以为周寅坤闹完事又被包围,怎么也该收手离开的时候,他却像没看见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一般,反而把视线落在了颂恩倒好的那杯酒上。
“叔,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这做小辈的都不忘过来给你敬个酒,你怎么还欺负人啊。
”
周寅坤偏头看看痛得满头大汗却极力隐忍的颂恩,“疼吗?”
颂恩咬着牙不说话。
“是这样,”周寅坤耐心地跟他解释,“你爷爷欺负我,按辈分,我就得欺负你。
总不能欺负老人吧你说对不对?”
语气听着正常,行为完全相反。
“啊”
颂恩受伤的右手忽然被男人摁到桌面上,颂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