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个胆小如鼠的团子。
扶住他的刹那,孟渊的手抖得厉害,千言万语涌到喉咙口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你傻不傻啊?”
“好疼啊……”团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孟渊,我会不会死?”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孟渊颤抖着为他点下止血的穴道,嘴上喃喃自语,不知在安慰团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真的好疼啊……”
疼得他都要喘不过气了。
团子拉住了他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孟渊,麻烦你给我家公子带句话,就说……我方团子下辈子还当他的小跟班……让他准备好酒菜等我回来。
”
说完这句话他就合上了眼睛,如睡着了一般。
孟渊心中剧痛,却又不得不提刀战斗。
陆岩那边同样艰难。
一股又一股热血喷洒在他脸上,他早已分不清哪股血是敌人的,哪股血是战友的。
遍地横尸,躺的都是他昔日的伙伴。
左边那个媳妇刚生了女儿,还未来得及回家看一眼;右边的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连媳妇都没娶,性格腼腆,一笑就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心已经痛到迟钝,痛到失去直觉。
他像个失了智的痴儿,一边挥刀砍人,一边喃喃地念道:“加油啊,诸位,打赢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
“我娘还等着我给她带襄城的大芒果呢。
”
一道寒芒擦过耳畔刺向脖颈,刀落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身边战友放大的瞳孔,还听到了许多句“小心”。
可是躲不及了,他也实在没力气躲了。
就这样吧。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电光火石间,另一道白光飞来,打落了横在他脖颈处的大刀。
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女人踏着熹微的晨光走到他面前,白皙的手掌握着对短剑,姿态豪迈,如话本中来无影去无踪的女侠客。
陆岩从低迷的情绪中惊醒,挥刀砍掉两个傀儡人的脑袋,问那女人,“你是?”
“一个罪人。
”方影儿念出四个字,挥剑与傀儡人们缠斗起来。
罪人?哪来的罪人?
陆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