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砸中般,几乎有些喘不上来气。
陈斐,斐字拆开就是非文——杨妃文,是他妈妈。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像。
杨妃文从小就很宠他,每天睡觉前都要亲两口才能闭眼。
哪怕是遇到有人打趣说小心把孩子惯坏的时候她也会呛回去,说我家孩子我心里有数,再宠都不会养坏。
她跟纪宏义刚出事那会儿,纪流被接来程家,每天晚上都会躲在房间抱着那几件杨妃文的衣服哭,哭累了就睡在地上,等醒了又开始哭。
这么久以来,他早就默认杨妃文已经死了。
因为脑子里总有以前那些温存,所以他认定如果他妈还活着,一定会放心不下他,一定会回来。
可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他整个人除了名字外什么都变了,也还是没等到人。
纪流拿出纸条看着画在上面的蝴蝶,他还小的时候幻想过杨妃文平安回来的场景,记忆里的他很激动很开心。
但现在的他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感觉心里堵得难受。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回来,但随后想想这个问题好像也没有问的必要——陈斐现在做的这些事,不已经是答案了吗。
他想是这样想,但嘴上还是不受控制地问了出去。
陈斐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仿佛没打过这个电话。
她换了个地方,再传过来的声音清楚多了,絮絮叨叨的。
“因为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她说。
“我跟你爸爸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里面总有孩子喜欢欺负人,我又是个不服输的性格,谁打我我肯定要打回去,久而久之身上总是会带着伤。
”
“你爸爸呢也弱得很,谁都打不过,但每次都要跑过来给我出头,说大不了一起挨打。
”每次想起这些她都会笑,“你还不知道吧,我身体一直都不好,医生说我不适合要小孩。
你爸爸当时也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