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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管是董丽还是吴楠楠,人证、物证、被害人都在,证据链已经闭环了——中间圈着的,只有白心月一个。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
纪流看着被风掀起的窗帘,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起风了,又要下雨了。
”
他收回视线,又问了一遍白心月她的同伙是谁,白心月依旧没回答,指向床边的抽屉。
萧遥离得最近,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箱做的生态盒,里面养了些蚂蚁之类的虫子。
盒子下还有些官司的资料,周期很长,最后的胜诉日期就在上上周。
“我自认为我是个从苦难里出来的好人,我并不觉得我做的事情有哪件是不对的,是有违人伦法纪需要被谴责的。
”白心月道,“哪怕是我快死了,我也还是选择去帮很多人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可是好人没好报,我被化疗一次次折磨,腹腔涨水疼得我恨不得马上就死,而我的委托人只会在我表明身体状况后一个劲地催我,埋怨我,质疑我。
官司能赢他们开心,输了就把也只会把责任推在我头上。
”
“不管是我的工作还是家人,我看惯了人情冷暖,活到现在帮了很多人,但最终真心感谢我在乎我的,只有我妹妹一个。
”
她打开生态箱触碰里面的蚂蚁:“盒子里的蚂蚁不会觉得它们生活的世界只是我打发时间捏出来的玩具,它们只会认为世界就是这样。
”
“人也一样,你们体会不到我的痛苦,也就没有资格过问我做事的理由。
”
她边说边抬头看向程间寻,顺便把生态箱递给纪流让他帮忙放回去。
抽屉的门还没关上,纪流一言不发地接过盒子,低头的瞬间,整个人骤然一怔。
程间寻也跟着过去,抽屉里赫然躺了一只纸蝴蝶——跟他在纪流房间见到那盒蝴蝶一模一样,都是一样刁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