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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没事。
”
沈佳城没放手。
他叫他名字,又说:“阿臻,你看看我行不行。
”
秦臻握着他的手腕,把那只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我相信你能……”
我相信你能从困局中站起来,挺直身体走出去。
官话说不出口了,因为沈佳城反手扣住了他手指。
他们正十指相交。
刚刚他失守得太彻底,此刻也完全没有精力反抗。
秦臻侧过脸,没有看他。
沈佳城望着他,开口说话。
比起先前,他声音完全哑透了,低沉轻缓,而思路依然无比清晰:“秦臻。
程显这二十多年来,在贪污腐败方面的执着远远超过他对任何一个政策的坚持。
我知道,你知道,电视台知道,明眼人都知道。
杨文蔼在是党内最有威望的,能团结各派不同声音的。
可老人家八十一了,前年就患上阿尔兹海默症,都是他妻子在管事儿,没对外公开而已。
“还有三号种子,乔启宇。
他现在风头正劲,也是我父亲亲口任命的管财政的人。
他和我履历相当,背景相仿。
但他是学术派,我是实干派。
他是第三区的代表,我是首都特区的。
他是银行家,我是军校毕业,还是曾经的公检法系统内的人。
我从不把“热爱”当口号来喊,因为我用不着。
还有他父亲曾经因为偷税漏税被罚款。
而我父亲,为了国家利益,刚刚死在了一百多台摄像机前面。
”
秦臻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沈佳城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地说:“秦臻,你看看我行不行。
”
沈燕辉被刺杀后,国家需要稳定,战争需要结束,乱成一团的党派需要多数人的领导。
议会很快将举行‘闪电选举’,选出沈燕辉的接班人。
程显早些时候来访,表面上是安慰他,实际上则是为了取得沈佳城和沈燕辉这一派人的支持。
他似乎是笃定了沈佳城对这个位置没兴趣。
他太过轻敌。
任何人都有悲悯之心,双亲健在的沈佳城在民众中尚且是饱受欢迎,失去父亲的他,则会是所向披靡。
秦臻清楚地知道,沈佳城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