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被谢霭玉当做镇纸用。
谢杳将笔墨纸砚收起,净过手后便窝进椅子里,手里捧着谢霭玉塞给他的小手炉,难得同谢霭玉说笑,“你给他们赏银,怎么不给我压岁钱?白叫你一声‘哥哥’了。
”
谢霭玉将糕点盘放到他手边,“唔”了一声,道:“压岁钱倒是有……只是还未到除夕守岁的时候,你若是想要,现在给你也无妨。
”
谢杳没想要这份“压岁钱”,不过是玩笑一句,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他从糕点盘里捻了块甜糕,叼在嘴里,含混道:“玩笑话罢了,我要什么压岁钱……你要给便给谢春祺去,他巴望着呢。
”
“春祺自然是有一份的。
”谢霭玉道,“不过么,上一回见他又犯了错,尽数被收回去了。
”
谢杳神色淡淡,又吃了一块甜糕,道:“难怪母亲又哭了。
”
他还是没改口,依旧唤林云晴“母亲”,虽不愿与她亲近,但见她哭,也难免心软。
可他哄了好一阵,也没问出她究竟是为何而哭,她幽幽地啜泣一阵,便擦净眼泪,哑着嗓子同谢杳说话。
谢杳想起谢春祺的跋扈,轻轻叹息。
他心软,见不得人哭。
那时陈如宝发了热,夜里嗓子干渴,咳嗽得哭起来,李钊急,他也跟着哭,屋里一团乱,最终还是陈如宝难得温情,咳嗽着将他哄睡。
可惜谢春祺不心软,仗着无边无际的父母宠爱,跋扈又张扬,不知何为收敛,非得把林云晴惹哭。
谢霭玉见他叹息,淡淡道:“春祺那个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
爹娘虽说已经打过他三十下手板,可他哭得撕心裂肺还在那儿叫骂,显然是没长记性,你也别和他多计较。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声音轻慢,“……小孩子,还不懂事呢。
”
*
新年至,谢杳与谢霭玉皆长了一岁,都成了十七岁的少年郎。
谢杳给追云与山鹤塞了不少压岁钱,都是从自己那只装碎银子的小木盒中拿的,除去两个孩子,院子里的下人都得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