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宝半死不活,谢霭玉对她并不上心,只是吩咐了随从在她断气后找个地方将她埋了,便叫人架着狸奴,离开了这儿。
-
狸奴自小在村中长大,粗野得很,李钊还在世时,他还去私塾读过书,但李钊去世后,陈如宝便不再让他去私塾。
狸奴天资聪颖,先生虽觉得可惜,却也没有同陈如宝多费口舌乡下妇人,什么也不懂,说了也无用。
这一路上没少折腾。
狸奴惹得谢霭玉心中烦躁,让他无法静心。
随从十分会看眼色,将狸奴的嘴巴捂住,让他无法叫喊。
谢家。
早有人候在大门外,见马车已到,当即将朱红的大门推开。
谢霭玉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径自走入了家门。
而狸奴颇为狼狈。
那两个随从将他提着,脚不沾地,悬在地面上,难受得很。
他被带去了厅堂。
厅堂中,谢霭玉已与父母问了好,寻了张椅子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随后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谢忠庭道:“珩儿,可将他带来了?”
谢霭玉低眉顺目,瞧着颇为可怜,“带回来了。
”
狸奴被丢在了地上。
冰凉的瓷砖擦过他的手掌,他撑起身子,盯着自己红通通的手掌,沉默不语。
他不抬头,也不去看他的亲生父母,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知晓自己挨了摔,很疼。
谢忠庭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地上的狸奴,开口却是问谢霭玉如何,“珩儿,路上可还好?听说沂水村近日并不太平。
”
“孩儿一切都好。
”谢霭玉道,“爹,还是先问别的吧。
”
谢忠庭这才打量起了狸奴。
林云晴先他一步,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狸奴默了一会儿,答道:“我一贱民,哪有什么名字。
母亲自小便叫我狸奴。
”他顿了顿,抬起了脸,明亮的眸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