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狂的事情。
我抛弃了自己的身体,并且杀了‘他’,以残缺的魂魄苟活于世,确实为人不齿。
”
年轻的周似梦是太玄门最天赋卓绝的弟子,也是修真界少有的天才,他慧超常人,因此在修习分魂术的时候也非常得心应手,很快就能轻松地分魂出窍。
他把自己三魂七魄分出两魂六魄,另外一魂一魄仍留在身体里,用于镇压魔神血。
抛弃了肉体的周似梦不再受到魔血影响,彻底摆脱了痛苦,他从此尽弃师门功法,改修魂术,一心一意提升修为,魂术修炼到后期可以化魂为实,与真正的肉体没有区别。
而失去了主魂的躯体会变得浑浑噩噩,形同痴儿。
周似梦一边修炼,一边还得看管着“他”,有时候“他”会失控,周似梦就得用法术将其囚困压制,直至体内沸腾的魔血平息。
那是一个很残酷的过程,周似梦自私地将所有痛苦都丢给了另一个自己,冷眼旁观着他受尽折磨,而“他”像个懵懂的稚童,只是一味地承受着,有时候痛到极点了,“他”才会“啊、啊”地伸出手向周似梦求救。
残缺的魂魄,连难过也表达不出来,周似梦都忍不住觉得“他”可怜。
当“他”没有发作的时候,周似梦偶尔也会对他好一些,为他清洗沐浴,为他梳头绾发,“他”对周似梦全然不设防,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带给“他”全部苦痛的人,正是面前“他”所信任,依赖的人。
这也正常,毕竟没有人会害怕厌恶“自己”。
就算到了最后的那个时刻……
梦祖说到这里,恍惚着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飞升成神的那一天。
他将剑送进“他”的胸膛时,“他”没有任何抵抗,睁着一双单纯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疼……”
周似梦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自己,只能颤抖地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洗不清这一身罪孽,业债难偿,万世不赦。
“我是一个罪人,”梦祖说,“我所证道的方式,就连天道也为之不容,更让它坚定了灭世的意志。
我知道一切祸端从我而起,我总要做点什么去弥补这一切,于是我以自己的神格和天道做了个赌注……”
而赌注的内容,就是在这局棋里,谁能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