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起来,“师,师父?……”
“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怯场,”谢共秋笑了起来,他有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气势,命令道,“我是什么教你的?还不快拔剑。
”
谢彻风缓缓地拔出了剑,剑光晃着他迷茫的双眼,他几乎要拿不住自己的剑。
谢共秋往前走近几步,伸手扶住剑刃,稳稳地托住了他的颤抖,“我活了这么久也该活够了,若能用这三尺微命换一个天下太平,倒是我的幸事。
”
谢彻风说:“不,师父……我不能!……”
准备赴死的人是谢共秋,看起来快崩溃的人却是谢彻风。
谢共秋说:“风儿,听着,你从小就懂事听话,将宗门交给你,为师很放心。
往后没有师父为你保驾护航,凡事你自己多思量,多保重,你小师叔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好,他若做错事你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不必顾虑。
你长大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剑锋抵在谢共秋的胸膛,谢彻风眼前模糊成一片,哽咽得泣不成声,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草那样紧紧握着剑。
所有人被迫观看这场师徒相残的悲剧,剑缓缓送进胸膛,血流出来濡湿了衣衫,谢共秋脸色白了几分,站着的脚有些摇晃,嘴角却还带着微微笑意。
越来越多的血浸湿白色外衣,鲜血顺着剑与身体的连接处滴滴答答落在地面,谢共秋也快站不住了,在他真的即将倒下之际,一个忍无可忍的声音大喝道
“够了!”
一道劲风打来,剑脱了手,谢共秋倒在地上。
林浪遥双目赤红地看着二人,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出剑阁。
商时星要去追他,被李无为拦住。
“行了。
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
林浪遥无头苍蝇一样在武陵剑派中狂奔。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逃去哪里,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痛苦无处发泄,所以他不敢停下。
不知跑了多久,他被一个人拽住道:“你要去哪儿?!”
林浪遥回过头,发现是满脸忧心的祁子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