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相信,“神仙也会欠人情吗。
”
梦祖一颗颗捡起经纬纵横里的黑白棋子,点了点头,“不止是我欠他人情,这天下的所有人都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你说,我该不该帮他?”
“……”
这个答案实在出乎意料。
天下的所有人都欠他一个人情。
温朝玄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天下的人都欠他人情?
“你别去想了,你未必能想得明白。
”梦祖在草编的棋篓上方松开手,白花花的棋子顺着他的指缝落下,“来蓬莱有何不好?这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机缘,你师父如此有心,待你不薄,你莫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啊。
”
林浪遥发怔地站在树下,任由细雪一样的花落了满头满肩,梦里的光亮照在身上并不令人觉得暖和,反而叫人遍体生寒。
梦祖说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原来他是温朝玄寻错的徒弟,那这么多年的教诲之恩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温朝玄如今身负魔血在身,祁子锋应该就是能阻止他化魔的关键,这中间林浪遥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还可能惹出乱子,温朝玄想送他走也是应该的。
林浪遥想起这次下山前的一夜,温朝玄让他出去见见天地,或许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这种念头了吧。
林浪遥很是落寞。
“你们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但我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在最后离开梦境之前,林浪遥这么说。
他不愿意,梦祖也不能强行带他走,于是应承下来,尽量为他多拖延些时日。
温朝玄则还不知道林浪遥与梦祖已经见过面了,只感觉到林浪遥愈发沉默了,他像是心里总在思考很多事情,时常一个人呆坐着,有时候温朝玄例行给祁子锋授课,一转头看见林浪遥就在他窗外不远处站着,也不出声,像只丧家弃犬一样神色郁郁地打量着他们,眉眼间犹如蒙着一层阴翳。
一察觉到温朝玄的视线,林浪遥便转身走了。
自从他提出送林浪遥去蓬莱之后,两师徒之间便再没有说过什么话,温朝玄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只当林浪遥是在闹脾气,没有去管他,孰料有天林浪遥主动来找他,问道:“我来时的地方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