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陷在自我挣扎中,没有细想过。
如今,她大?概明白过来。
祁琛早就为了姜晚笙,为了她,为了这个家,放弃过许多,他牺牲得并不比任何人少?。
就如现在一般,他又做错了什?么,这两?个孩子真的做错事了吗……
想到这,陶君然倏地掩面哭泣。
她无助地摇头,后颈深深埋下去,伴着哽咽和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兀自低语:“是我做错了,都是我的错……”
陶君然的哭声溢满了悲伤,听得姜晚笙整个心?脏都揪扯在一起,她舍不得听下去,又过来抱紧母亲,恳求她别再哭了。
“妈妈,你身?体不好?,别难过了。
”
陶君然握住她的手,肩膀微微塌陷,像是在对女儿说又像是在和自己对话:“晚晚,妈妈还是没办法想开。
”
“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她的家又该怎么办。
守不住的东西,人总是下意识害怕失去。
姜晚笙给不出答案,只能陪着她哭。
“想不开我们就先?不想好?不好?。
”
一直在边侧沉默不语的姜承赫忽地开口,他固然是冷漠利己的人,但对陶君然他从来都是真心?。
如今也是真的担心?妻子的身?体情况。
于是哑着嗓音交代道:“君然你身?体不能这样哭。
”他想了个办法先?把她支开,“今天的药还没吃,晚笙先?带你妈妈上楼去吃药。
”
“嗯。
”
而后,姜晚笙扶着陶君然上二?楼。
房屋陈旧,楼梯受力时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一步一步,听起来是那样的沉重?。
祁琛长久地站立着,一动不动。
模样平静,姿态从容。
他的瞳孔漆黑不含任何温度,目光一点不移地落在陶君然和姜晚笙的背影上。
她们慢慢地上楼,然后再慢慢地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直到彻底看不见,他才敛起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