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长大后私下再也没喊过祁琛哥哥,什么时候都是全名称呼,但是在大人面前她还是会嘴巴乖顺地喊哥哥,不然会被说没礼貌。
话音清透地穿进空气中,正在收拾行李的祁琛缓缓抬起眼眸,不动声色地看向?她。
定格一息,敛起视线。
通话还在继续。
听筒对面的陶君然啧了声:“你?就知道缠着哥哥,假期作业写完没?”
提及作业,原先还精神抖擞的姜晚笙倏地哑了声,她语气带上点撒娇,嗲嗲道,“妈妈!”
陶君然轻笑?几声,嗓音略显无奈:“你?自己把控,哥哥成绩名列前茅从来不让我操心,你?永远吊车尾,也不嫌丢人。
”
话毕,她又说,“把电话给哥哥吧,妈妈有话说。
”
“哦哦。
”
姜晚笙把手机从耳侧移开,递给祁琛。
通话依旧是开着扬声器公放,祁琛也没关,拿在掌心,他喊人:“陶姨。
”
闻言,陶君然明显声线变柔了几分。
“小琛,集训结束了?”
“嗯,今天到家的。
”
“你?自己注意身体,阿姨知道你?想取得成绩,但尽力?就好。
”隔着传输电线,女人亲切的关心全然落在耳边,温柔如沐春风,“身体是最?重要的。
”
陶君然话还未说完,她稍微停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还有,明天叔叔给你?安排的记者采访不想接受就和阿姨说,可以取消的。
”
来到滨北后,鲜少有人会如此关心他,不是一味地要求他严于律己,又或是刻意提醒他记得感恩。
只是把他切身感受放到第一位。
这?样?的人,只有陶君然和姜晚笙,而她们又是母女,说到底,姜晚笙性格中至纯至善的那一面是遗传来自陶君然。
祁琛呼吸怔愣短暂几秒,回?过神,他声音平和。
“不用?取消。
”他一向?寡言少语,太多的话说不出,只能干涩地落下他的常用?语,“谢谢陶姨。
”
嗯,目前他面对一切的善意只能表达感谢。
毫无用?处、一遍遍重复的感谢。
陶君然现在在外地,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来过了,她关心询问几句家里的情况,交代?两个?人要互相照顾好对方,随后就准备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