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情况下,房间里暗得与纯黑无异。
“我看不到。
”感受着怀中戴英哭泣的战栗,梁倏亭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拥抱。
“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
”
黑暗像一块柔和的绒毯将他们包围。
视觉被蒙蔽,听觉和触感就被过分放大。
梁倏亭前所未有的意识到戴英并不是坚强到不会哭,他只是没有被逼到忍不住的地步。
梁倏亭也开始思考:如果不被他拥抱,戴英那消瘦的、孤零零的、摇摇欲坠的身影,能不能自己发出足够的热量?
不够的。
他独自在冷风里走太久了。
光线被隔绝得太厉害,即使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即使对方就在眼前,梁倏亭能看到的依然只有戴英的轮廓,以及他眼里绵延不断的泪光。
戴英靠在梁倏亭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再这么哭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过度呼吸。
梁倏亭低下头,摸索着吻向戴英。
沾满了泪水的嘴唇湿润冰凉,梁倏亭轻轻地舔吮,仍然止不住戴英剧烈的哭喘,于是他用舌尖打开戴英的口腔,顶进去深深地吻他。
戴英像藤蔓一样攀着梁倏亭,抓紧了他的后背。
泪水流个不停,让这个吻变得又咸又苦。
稍早一点,梁倏亭在年会会场与母亲分别时,梁母并没有说太多。
她望着她的孩子,却不是父母看孩子的眼神,而是从平等个体的视角,看一个与她观点相悖的人。
她提醒梁倏亭注意一件他可能已经忘却的往事。
“你记不记得宁柠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他跟你发脾气,把东西丢到你身上,你的胸前被砸出一块淤青,你还是对他很温柔,哄了他一整晚。
”
经梁母提醒,梁倏亭从脑海深处挖掘出了这段记忆。
在宁柠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他为宁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只莹白色的钢笔,装在丝绒礼盒内,系上了宁柠喜欢的酒红色丝带。
宁柠在生日聚会上拆礼物,从礼盒中拿出钢笔,本来是一副满意且开心的样子。
来参加聚会的某个孩子见了这只笔,突然大笑起来:“什么啊梁倏亭,你好没有创意,上个月我过生日你送的也是钢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