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倏亭从上座位上起身,为戴英拉开椅子。
戴英看向他,却在与他刚刚对视上的一瞬间,又垂头落座。
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太冷,还是化妆的缘故,戴英的脸色有些偏白。
梁倏亭问:“前菜是冷食,酒也是凉的。
要不要叫人给你拿杯热饮暖一暖?”
戴英摇头说:“不用,我喝酒就好。
”
梁倏亭不置可否。
他自然地握住戴英的手摩挲了几下。
触感有点凉,他示意侍者靠近,吩咐他端来一杯热红酒。
“出差结束了?”他问。
“结束了。
”戴英说,“我跟领导说我要中途回来参加个活动,他说,我回来就不用再出去。
”
“我还以为你没空过来。
”
“我答应你要来的。
”戴英的手逐渐被梁倏亭捂热,甚至捂出了点手汗。
他把手抽回去,闷声说,“而且,我现在冷静了。
”
有些话,只看说话人的语气和肢体动作,就知道他言不由衷。
主菜陆续上桌,梁倏亭仔细切分餐食,将切好的那盘替换给戴英。
借着这个动作,他倾向戴英,低声说:“等这边结束,我们回家好好聊一聊。
”
伴随着荧幕上短片慷慨激昂的结语,一阵热烈的掌声彻响整个宴厅。
戴英的声音淹没在掌声里,梁倏亭听不仔细。
“你说什么?”他问。
戴英凑到他耳边,回答:“我说‘好’。
”
要戴英足够明确,他才好安心。
这之后,年会走年会的流程,主家和宾客、宾客与宾客之间的你来我往,才是宴会的真正主线。
挤上前来与梁家人打招呼的宾客们,大多会探究戴英的身份。
或明或暗,或直接或委婉,而梁家人的态度一致且敞亮:戴英不止是梁倏亭的“恋爱对象”,他俨然成为梁家人全家都认可的、家族未来的一份子。
应酬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人敢给戴英劝酒,但不知不觉间,戴英却喝了大半瓶红酒下肚。
“我去趟洗手间。
”
似乎是酒劲上头,戴英的额角冒汗,脸颊泛出潮红。
他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起身,梁倏亭正在与相熟的长辈说话,见他离席,立刻中断谈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