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可以问出上百个问题,但是确切的答案仅有一个。
不是他。
陪在戴英身边的人不是他。
苛责过去那个放弃挽回友情的少年梁倏亭,没有道理也没有意义。
十几岁的梁倏亭不会知道他在二十几岁时会把戴英抱进怀中,从此以后十年间缺失戴英的每一天都成了滋养后悔的养料。
他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高中时不能多坚持一下?
为什么非要形同陌路、不再联系?
为什么非要绝交?
其实早就灵光乍现了,但直到此时此刻,它才冲破梁倏亭的理智,让梁倏亭来不及思考就脱口问出:“戴英,高中的时候你喜欢我吗?”
他们都知道这个“喜欢”指的不是朋友间的喜欢。
暖灯的光亮打在戴英凝固的脸上。
他皱眉,松开,又把脸皱紧,呓语般问:“为什么突然说高中?”
“这是不是你和我绝交的原因?”
梁倏亭的说法暗含了他对上一个问题的预设。
戴英张了张嘴,否定的话已经涌到了嘴边。
可是他可能太累了,一阵难熬的幻肢痛耗尽了他所有精力,所以他无法再去编织一个周密的谎言。
半是自暴自弃,半是故作轻松。
戴英用玩笑似的语气说:“嗯。
”
每个人都有一把法槌,都能为自己的人生写下判决书,于是一切都变得不容置疑。
“我喜欢你。
”
静谧无声的卧室里,空气都变得胶着。
梁倏亭情难自抑。
他将戴英压在身下,和他接成年人黏腻的湿吻,却尝到少年苦闷、青春涩果。
戴英后知后觉地感到难堪,偏头躲吻,说:“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
梁倏亭没心思听下去。
他把戴英的脸转回来继续接吻,力道大得捏痛了戴英,在他脸侧留下一道泛红的指痕。
“哈啊……”戴英的上颚被梁倏亭反复舔抵,接着是软舌被绞走含吮。
节奏太密,戴英没有一瞬能闭合双唇,涎水渐渐满溢,有的被梁倏亭卷走,有的从嘴角流出,水丝牵拉,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吻都来得缱绻。
“梁……”戴英趁着换气才能讲几个字,“你听我说话!”
梁倏亭把人吻到浑身绵软,才撑起上身放过戴英。
他的眼睛还落在戴英红肿的唇上,以拇指蹭了蹭:“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