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叶逸拿姜醒的数据去做报告,并写自己是一作吗?还是你指你们两个包庇抄袭藐视管理规定滥用公权清除邮箱记录企图瞒天过海?”
梁番被他过于平静甚至有些温和的语气震慑住,他实在不解、也想不通:“阿律,你就为这事儿跟我们闹掰?”
“这些天叫你出来不出,电话也推给助理一个没接,还有,那几个联合项目是你叫停的吧?还跟我说什么董事会,就因为这么个事?”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姜醒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实在不明白裴律为什么这么执拗固执认死理,姜醒这事儿说大不大,他这样水准的在高校里一拉一大把,这种事在他们业界内也不算少见,就算他惜材也没必要跟他们闹得这么僵,一点情面都不给。
这段时间他不太好过,他爸知道裴律压下方氏的几个项目后特意让他们几个过来探口风顺便示好。
与其说他是为叶逸着急,不如说是他和方旭生出兔死狐悲的危机感。
世家交情、人情利益,他们做惯了抱团的既得利益者,姜醒的出现是一种强势的闯入,并吸引了他们倚赖者的目光,护叶逸不如说是护着他们自己,护着这个小团体主义盛行的集体和圈层。
叶逸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叶家比方家更逊一层,离裴家更远,在他能搭上的关系里离裴律最近的只有方旭和梁番。
“没必要?”裴律眼神锋利,双手抱在胸前,从容地说着一些令人无地自容的话:“不管是不是姜醒,我的实验室都不容许搞学术霸凌和学术霸权,这事外审答辩的时候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转头就买通助教蒙混过关。
”
梁番心头一慌,忽然觉得眼前的裴律陌生至极,或许,从很早开始,他们便走向不同的分岔路口,不是一路人了。
“邮箱里那封推荐函我不会签。
”裴律轻蔑又悲悯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丧心病狂无药可救的无耻之徒。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叶逸竟然还拿姜醒那组数据改成了一篇说明性实验报告论文,联系了一个重刊主编,让裴律作序,再以实验室名义推荐。
有时候人的贪婪和无耻是没有底线的,梁番觉得裴律陌生,裴律也觉得这些昔日的朋友们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