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那我们再去重新配一副一样的。
”裴律知道他不喜欢用新东西,最好什么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姜醒摇摇头:“我不记得那家店了,是杨夕找的。
”以前他戴黑框眼镜,杨夕说浪费这张脸,刚好他度数长了需要配换,杨夕便自告奋勇,为他挑了这款银丝边框的纯钛眼镜,姜醒觉得很轻,就同意了。
裴律觉得这位同乡名字在姜醒口中出现的频率未免过高,衣食住行,不说面面俱到,但也还是过高了。
于是他沉默了几秒,保证:“那我再帮你找一副,找到你满意。
”
姜醒心里那点惋惜又消散了,问他:“你还没做完吗?
“嗯,还要等对方报价过来。
”
姜醒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掏出一本爱伦坡的悬疑小说。
裴律自认为是还算专注的人,但现在他没法集中注意力,姜醒应该是来的时候经过了西苑那片花坛,那里的栀子开得很野很疯,姜醒的头发和衣领也沾了一些。
整个人都气息很轻,像一盏不太明亮但光线很暖的灯,让裴律这间办公室不再空旷死寂。
姜醒察觉到了:“你看我干什么?”
裴律反应很快,盯着他手上的红笔:“你看小说也做笔记?”是在画好词好句吗?
“我要把疑点都列出来,推完线索,再看结局。
”姜醒颇为骄傲,“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方法,很过瘾,而且可以锻炼逻辑推理能力和想象力。
”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能比作者设置出更反转惊艳的局。
当然,过后反思,很有可能是他的盲目自信。
裴律沉吟,点头称赞:“很厉害。
”又看了许久,姜醒合上书,很轻扯了下裴律衣袖,裴律从报表中抬起头。
姜醒煞介其事地把自己定好的间隔闹铃亮给他看:“该做眼保健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