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说:“如果这三种方式都没有检查出问题,也就说明,毒品没有藏在货物里。
”
“是的。
”坐在何峰左手边的,是广州市公安局副局长王长斌,他说:“所以我们把排查重点放到了‘人’上。
通过港口入境的货都会被严格检查,但人却不用,例如在港口码头作业的工人。
”
何峰点头,等着下文。
“市局警方对码头工人、以及码头周边场所进行监视,发现该地区每回有国际货轮进港时,人流量就大了起来,且年龄段都在十五岁到四十五岁。
”
会议室屏幕上接连出现了几张照片。
王长斌解释:“这是在现场执行任务的便衣拍下的照片,上面有清晰的拍摄时间和地点。
可以看出,这些出现在码头附近的人,通常会在饭点时与码头工人交接,紧接着四散开来。
我们怀疑他们从工人手里拿到的就是毒品。
”
“我方人员盯住其中几人,进行了跟踪,发现他们转手很快很多,到最后全部跟丢。
”
王长斌进一步分析:“如果出租屋这名吸毒过量的死者,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购买并收到了毒品,那么中间一定有共同的平台,把毒品的卖家、买家以及中间运毒人员串联起来。
”
“从码头周围人流变动来看,整个交易过程中,有人充分地掌握并提供了港口的国际物流信息。
”
“而毒品没有被检查出来,是因为根本没有藏在入境的货物中,而是藏在货轮上。
”
屏幕上,切换为一条由市局警方推演的毒品运输操作链条。
“我们推测,货轮进港后,码头装卸工就是第一批运毒人。
紧接着他们会与港口外围的人交接,进行短途运输,区区几克毒品可能经手了上百人,就如同最后看到的这张树状图,境外毒品就是通过这样的N级传播模式,从沿海铺网,快速而隐蔽地进入内陆地区。
”
一席话尽,会议室里陷入安静而肃穆的气氛。
沉默几秒,何峰开口:“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已将市局呈送的报告汇报给上级。
很显然,这种N级传播的贩毒模式,是境外贩毒分子针对我国边检严格的情况下,想出来的新伎俩,是有计划、大规模地想要以毒品损害我国公民身心安全。
”
他合上桌上摊开的报告,严肃道:“即日起,省厅将成立专案组,彻底追查此番境外毒品的交易渠道,势必找出毒品来源与幕后主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