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后背紧紧地贴在墙角。
周寅坤拎着个小盒子走进来,坐在了正对床的沙发上。
他随手把盒子往桌上一放,阳台的风吹拂着小盒的包装纸,一扇一扇的。
男人瞧了眼站在墙角的人。
她身上还穿着之前在佤邦弄来的衣服,袖口和膝盖处蹭脏,头发也乱乱的,活像是离家出走之后,混不出头只能去要饭的。
此时此刻,那小兔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害怕又可怜。
他嗤笑了声。
办手续逃跑的时候那叫一个冷静有条理,现在倒是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可怜样。
房间不大,两人之间也就七八步的距离,夏夏始终低着头没敢看他,却又明显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地打量,像在审视先砍哪里一样。
喉头不受控制地哽咽,求生本能使然,夏夏试探地抬眸,结果竟看见他唇角勾起,正冲她笑。
心头猛地一颤她清楚地记得,他要杀人的时候就是那样笑的。
呼吸瞬时变得急促起来,连带着眼眶也不受控制地变红,她又害怕又勇敢地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准备接受一切惩罚折磨。
只是这一闭眼,大颗颗的眼泪顺着脸蛋滑落,啪啪地砸在地上。
砸得对面的男人皱了眉。
他什么都还没做,她倒是先委屈地哭上了。
“过来。
”他冷道。
终于要来了。
夏夏不知道自己将会是个什么死法,只觉手脚僵硬沉重,根本迈不出步子。
从被抓回来到现在,她一直没睡。
想了一整夜,也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事。
譬如,亚罗正好出现在登机口,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一直在暗中跟着她。
亚罗是周寅坤身边的人,所以周寅坤对此一定是知道的。
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派人暗中盯着她的?
最坏的情况是,他从头到尾全都知道。
那么她是如何变更监护权、如何申请出国留学、又是如何搅乱戈贡村躲上车、还故意留着灯假装屋里有人……他全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