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桌上几番碰撞,一颗黑色被白球撞击后,精准地落入球袋中。
“坤哥。
”林城推门走进来,“魏延来了。
”
周寅坤抬眸,魏延仍旧是一身黑,且身边没带任何人。
“来一局?”周寅坤把球杆扔给他。
魏延说:“先说正事。
”
林城退了出去,关上包厢的门。
周寅坤随手把球杆一扔,坐到沙发上,倒了两杯酒,“坐。
”
魏延走过来,“何老要把我调出九龙,是你替我说的话。
”
闻言周寅坤一笑,把其中一杯酒推到魏延面前,“应该的。
你现在对我没有威胁,你要是走了,我得多干多少事。
”
魏延冷笑了声,“所以你这是反悔陷害之后,又重新想起之前合作的事了。
”
开门见山,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笑得更好看了,“这不也是多亏了你主动放弃,不然这样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干正事?就冲这一点,也不能食言。
”
“外公说你十五六岁就进了社团,这些年名头很响。
是好事,也是坏事。
譬如,如果你现在被踢出和安会,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光是之前得罪过的仇家都有上千了吧。
”
魏延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不在意什么报不报复。
周寅坤点了根烟,“就算没有仇家,单凭你知道社团那么多事,即便我同意让你走,恐怕叔父叔公们也不会让你完完整整地从社团走出去。
”
“说起来,外公到底是念了点情份,只说要把你调出九龙。
不过,你和你手底下那些人也是很不甘心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延看着他。
“之前说过的话仍旧算数,新拓的生意我打算交给你去做。
做好了,继续留在和安,三年后保你做下一任坐馆。
做不好”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着酒杯,见魏延看着他,似乎在等下文,周寅坤挑眉:“那就再说。
”
“你就不怕我从中破坏,或者直接向何老和叔父告状?和安从不碰毒,他们要是知道你一上任就破了这个规矩”
“啧,阿延。
”周寅坤打断他,“你以为的坐馆是什么?”
魏延皱眉:“什么?”
“坐馆,就是话事人,是社团的老大。
”周寅坤把酒杯放到桌上,偏头瞧他,“不是给那帮老东西当孙子。
谁坐在这个位置上,谁就说了算。
不然还选坐馆干什么?”
他靠回到沙发上,语气轻松:“谁反对,就堵上谁的嘴。
谁捣乱,就让他一家老小领教下捣乱的后果,这道理不难懂吧?”
一家老小。
魏延心头一沉,没有说话。
“还要考虑多久?”周寅坤捻了烟头站起身,“我要回去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