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如果出不去,堂堂段处长的受贿证据就会满天飞,以廉政公署的能力,多久能把你拉下马?一个月……或者一星期?”
段凯盯着他,试图分辨他所言真假。
难怪周寅坤之前那么大方。
段凯不动声色地思忖着,时间地点都是他定的,周寅坤如何能收集到证据?
双方都不说话,审讯室内一片安静。
周寅坤抽完了一根烟,才再次开口:“不过我也只是为了自保。
初来乍到在警方手底下讨生活很危险的。
以后又还有很多事要靠您,咱们合作得这么愉快,何必强行中断。
再说,我的诚意很明显,答应了段Sir不再见卡娜,我可是说到做到,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
“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段警官也别怪我出尔反尔。
”
先礼后兵,软硬兼施。
此时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明白,周寅坤来这里,是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沉默半晌,段凯说:“你的货如果真的没问题,很快就能查出来。
如果陈雄也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两项罪名都不成立,你很快就能出去。
”
“那不行。
”周寅坤笑说,“得把两头都摁下来,再把我那个好外公的人都挡回去。
我得在这儿多待几天。
”
原因不说段凯也明白。
时间越久,何玉龙越着急,对有的人就越不利。
这点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段凯嗯了声,与周寅坤再没什么好说的,起身就往外走。
“对了。
”临到门口,周寅坤忽然出声,段凯回过头来。
“我出一个亿,能买份和安会的卧底名单吗?”他语气随意,“或者你开个价。
”
段凯皱眉,冷然回答:“不能。
”
说完审讯室的门毫不犹豫地关上,周寅坤笑容敛去。
他说不能,而不是没有。
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