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特纳一滞,“听说巴泰扣留的是你侄女,除了你”
周寅坤打断:“那就是没证据,是吧。
”
那边没说话。
“特纳先生,你这样诽谤泰国良好公民,我是可以告你的吧?”男人玩笑道,“有空来仰光玩儿,我做东。
”
那边沉默半晌:“国家有国家的底线,绝不允许恐怖组织的存在,这件事会查到底。
”
周寅坤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此时医生从房间走出来,“先生,她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就是后腰处的伤口有撕裂,但不必缝针,目前已经止血上药了。
不过她身体底子比较弱,这几天没有进食,再加上受寒,才导致了发烧昏睡。
”
“什么时候能醒?”
“已经打了退烧针,退烧之后就能醒了。
醒来需要清淡进食,少量多次,再卧床休息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
*
夏夏仿佛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身上盖着轻软的被子,暖暖的。
她慢慢睁开眼,循着味道望过去,看见桌边真的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粥。
动了动,身上还是无力。
她还是慢慢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房间很大,奶油色调,好看却陌生。
她明明记得看见了他,他穿着迷彩服,从直升机上降落,提着枪朝她走来,还把防弹衣给她穿。
是……梦吗?
女孩看看四周,没有防弹衣。
“一起来就到处乱看,想偷东西?”
夏夏倏地望过去,男人拨开阳台的轻纱窗帘走进来,指尖还夹着烟。
燃了大半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周寅坤转过身来,看见她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走到床边刚坐下,大颗颗的眼泪就从她眼里滚落出来。
正准备说她这样子蠢乎乎的,这还没说出口就先哭了。
“小叔叔。
”她自己擦眼泪,语气哽咽,“我以为我要死了。
关在隔壁的那些人,他们被打得很惨,叫的声音很吓人,我听见他们还要挖眼睛,割舌头!还有人被绑在电椅上,一开始是拼命地尖叫,然后就是大哭着求饶,到最后……那声音就渐渐小下去了。
还有人,被摁在水里,我能听见他们扑腾的水声,还有、还有铁门打开,他们拖着尸体一路离开的声音。
”
“我以为我也会那样被折磨死,然后再被拖出去。
”夏夏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可是,我又没有犯法,我又没有做错事……”
周寅坤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这是在诉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