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水,湿漉漉的蓝眼睛仿如雨中湖泊。
她几乎以为他要流泪,雪豹眨眨眼睛,那层朦胧的水光又散了。
他从胸腔深处发出了呼噜的声音。
她缓慢地走过去,坐在地毯上,向雪豹伸出一只手。
裹着希望的石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她问:“是这个吗?”
雪豹伸长脖子,呼吸急促。
“可是外面很危险,而你的魔力之源还没有恢复。
”伊芙琳说,“你要不要先留下来。
”
他凝望着她。
“而且,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也不用再去推算风灯上的魔法阵了。
”
他眨了一下眼,然后低下头,用舌头卷走了石头。
舌尖上的倒刺刮在她的掌心,微痒。
伊芙琳把手背到身后,缩着手指,虚握成拳头。
雪豹咬住石头,又踩着楼梯,走回大堂。
他右腿上的锁链被拖在了身后,每一步都伴随着金属碰撞出的声响。
伊芙琳跟着他。
他在平常休憩的地方停住脚步,将石头放在地毯上,转回来,低低叫了一声。
她问:“怎么了?”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秘银锁链的末端落到魔法师的脚边。
伊芙琳不确定地坐下去,用手抓住那根锁链。
“这样吗?”她问。
雪豹眨了一下眼睛,以示赞许。
伊芙琳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看着梅里特把石头吞咽下去,仿佛在吞咽一剂苦涩的药。
一秒之内,他尾巴上的毛便全部炸开,仿佛受到了强烈的痛楚一般,身体也弹跳了起来。
一只猛兽的爆发力是人类的上百倍,他向前方撞去,力度足以将城堡撞倒。
伊芙琳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地窖了那里的空间过于狭小,更容易遭到破坏:她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锁链交付到自己手中,因为当她输入魔力时,它能将雪豹牢牢地禁锢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