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要小心梅里特?马洛伊的城堡”
长笛喃喃地说:“我的小爱玛已经再也没法吹笛子了。
”
“那里也许有舒适的床铺与暖和的衣裳。
”
“我们当年就应该天天唱这支童谣给她听。
”
窗外寒风怒号,伊芙琳打了个寒颤,把手缩回衣服里,用指尖揪住毛绒绒的里衬。
布谷鸟声音又尖细又凄厉,听起来像一个哭泣的冤魂。
“当你放松警惕之后,冰原将会成为长眠的故乡。
”
啪。
布谷鸟缩回城堡里,笛音在破旧的房间里散去。
钟上所有的魔法都消失了,万物重归沉寂,唯有秒针继续转着,慢慢的,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长笛躺在伤痕累累的沙发上,没有说话。
伊芙琳觉得它每一个音孔里,都流淌着伤心。
她跪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小心地碰了碰长笛的笛尾。
“对不起。
”
过了一会儿,长笛才低哑地开口:“别想太多,这又不是你的错。
”
“爱玛,”她轻声问,“就是那个站在阳台上的女孩吗?”
“是呀,”长笛叹息着说,“她活着的时候,头发跟你一样好看,金灿灿的,就像极夜里的阳光。
”
“啊。
”
“后来她成了地窖里的骷髅,事情全都不一样了。
布谷鸟钟发了疯,没日没夜地唱奇怪的歌。
后来被梅里特教训了一顿,终于老实了,只在整点的时候才发出一点声音。
我还以为,它看到你之后,能……能正常一些。
”
“对不起。
”
“别道歉呀,小灰姑娘,这明明是布谷鸟钟自己想不开。
”
“可是……”
长笛说:“而且它也没唱错,巫妖的城堡可不是活人能够久居的地方。
”
伊芙琳偎依在沙发边上,小声地问:“那我算是活人吗?”
“当然算啦。
”
“这样呀。
”
“所以啊,”长笛惆怅地说,“在你离开之前,还是抓紧时间多读几本书,或者多听几次童谣吧。
有些东西会一辈子都留在你的潜意识里,就算忘记了,也能受益终身。
”
“嗯。
”她说,然后想着那盏映满了离别的二十面体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