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快点求我,不然我才懒得帮你指路。
”
会说话的长笛令她感到新奇。
伊芙琳小心翼翼地开口:“求求你。
”
“……”
是求得不够真诚吗?伊芙琳想了想,又补充道:“谢谢你。
”
“啊,不用客气。
”长笛说,“你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
“谢谢。
”
“好了,你可以将我拿起来吗?”
伊芙琳不确定地握住了的身管,“像这样吗?”
“差不多吧。
”长笛不满意地哼哼,“一看你这手法,就知道你一点也没有艺术素养。
算了,在这里见到一个生面孔也不容易,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一帮你。
”
“对不起,我小时候只学过小提琴。
”
她的歉意令长笛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斥责当下的人类总是偏爱小提琴,没有一点眼光,而它自己生为长笛又是一件多么悲哀而孤独的事情。
伊芙琳一边放轻脚步上楼,一边嗯嗯啊啊地附和。
直到来到顶楼的小门面前,长笛才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来这儿?”
“我……只是随便走走。
”伊芙琳问,“这是哪儿?”
“这是阁楼,里面只有一盏灯。
也没有床,不能睡觉。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去吧,”长笛说,“反正梅里特又不会介意。
”
那扇门也许是几百年没有修过了,被她推开的时候,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长笛嗷地惨叫:“我是真的讨厌这种没有美感的噪音。
”
灰尘扑面而来,伊芙琳用左手捂住嘴,呛咳着道歉:“对不起。
”
“唉,其实你也不用老是道歉。
”
伊芙琳抬起头。
比起大厅的宏伟,这间阁楼显得小而破旧。
但是当她睁大眼睛之后,能看见房间里的每一粒灰尘都折射着微光,像漂浮在空中的碎钻。
最大的光源来自于正中央的正二十面体风灯,它的每一个面都映着不一样的图像,每一条棱都散发出浅金色的光。
“哇……”伊芙琳喃喃地感叹。
长笛说:“这是梅里特的回忆之灯,只要你在米尔达斯冰原上,无论是什么时间,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看到这盏灯。
”
她走过去,于灯下站定。
在最靠近的灯面上,她看见了搂着自己轻声歌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