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完了,我可以回去啦。
”佩因特笑吟吟地打断他的思考。
尤金深吸一口气,一股怒火顺着心脏烧上:“你在耍我吗?!”
剑尖刺向佩因特的肩膀,佩因特却只是站在原处。
锋利的长剑瞬间刺穿皮肉,剑尖从他的背后露出头来。
……怎么回事?
没想到佩因特全无防御,尤金头皮发麻。
他吞了口唾沫,握剑的手松了半秒。
鲜血顺着剑刃滑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佩因特的布衫之上,鲜血顺着伤口晕染开来,像是花朵绽放。
“消气了?”佩因特瞧了瞧肩膀上的伤,“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在耍你。
”
“你这”
“但我当年没有耍你,尤金·麦洛伊。
”
佩因特收敛笑容,少有地露出严肃的表情。
“记住。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相信你自己的神。
”
“你没资格说这些。
”尤金哑着嗓子说道。
要刺得更深点吗?还是说要收回长剑?佩因特是塔赫顶级的魔法师,治疗能力强得吓人,不会轻易死去。
情况有利,要不他干脆把这个人刺成重伤……
战争要来了,把佩因特置于神殿的控制之下,说不定会更有利……
攻击?不攻击?攻击?不攻击?
疯狂上涌的思绪让尤金脑袋发晕,熟悉的血腥味萦绕鼻端。
他心脏狂跳,呼吸在转暖的空气中化作白汽,如同喘息的野兽。
佩因特仍然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对方逐渐布满血丝的眼睛。
“对不起。
”
佩因特的语气愈发认真,“再见,我的孩子。
”
尤金这次真的愣在了当场,前教皇先生故技重施。
传送魔法见缝插针地发动,佩因特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佩因特没有染指“支配者”,也没有刺杀他,反而留下了一摊血迹。
就结果而言,那个人确实只是来看了他一眼,说了两句话。
尤金突然意识到,比起佩因特那气死人的自信语气,他更厌恶对方罕见的认真态度。
这让他后背发寒,生出诸多不祥的预感。
他无力地垂下长剑。
滴答。
剑尖上的鲜血落向泥土,被大地迅速吞噬。
……
比苏斯。
“咱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这是全塔赫最安全的地方!”
某个旅店里,阿巴顿先生如此宣称。
“就算世界要灭亡,这里肯定也是最后灭的。
”
他的身边,坐着一脸忧郁的布莱。
布莱没吭声,只是一声不吭地喝闷酒。
待在城内的这些玩家,都是不愿意第一拨参战的人。
大部分是因为谨慎,小部分因为胆怯,最后只剩那些无能的家伙。
布莱自己就是这些“无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