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随手撕下一截裙摆将雀翎簪擦了擦,一边往屋外疾走,一边问道:“现在好点了么?”
她现在是没工夫仔细清洗雀翎簪了。
漆饮光点头,被擦拭过后血腥臭味轻了许多,他担忧道:“这只信鸽如果是专门引大舅他们去往前寨的,信鸽传递来的消息便不?足为信,眼下已经过去了快要一个日?夜,现在这么冲去前寨会很危险。
”
“我明白。
”沈丹熹从屋子里跑出去,从腰间取下竹哨连吹数下,不?多时一匹纯黑色的骏马挣脱缰绳,听着哨声跑来,她翻身上马,继续道,“我先把情况告知阿娘,先将后寨部署好。
”
寨主?的屋舍在山寨最高处,他们纵马往山下疾奔时,沈丹熹能望见山寨外那?若隐若现的山道上,有一行?队伍正往后寨来。
“前寨有人回来了。
”沈丹熹说道,面上却不?见轻松,反而愈发凝重?,看那?行?队伍的规模,差不?多已是前寨一多半的兵士都撤离了回来,这是很不?同寻常之事。
数百人的队伍走在山道上,却安静得没有一丝杂言,每一个人都有着同一副僵硬的面容,他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瞳孔灰败,如同木偶一般往前迈步。
山道上只有脚步声不?断响起,脚步声中夹着前方领头的将领□□的骏马不?断发出的焦躁不?安的喷鼻。
但马背上的人同样面容僵硬,毫无反应。
这行?队伍中,唯有混迹在中间的两人与?众不?同,其中一人仰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山寨,那?寨子倚山而建,从这里已能看到顺着山表层叠垒砌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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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大寨子啊,这么多人想来足够喂养出一只新的蛊母了。
”这说话之人罩着和周围人差不?多的袍服,在已经有些热起来的天?气?下,脖子上还缠了一圈厚重?的围领,仰头之时隐约露出脖颈上密集的刺青。
刺青的线条最终汇聚于侧颈要穴之上,构成了一朵山茶花的图腾,这是南蛮其中一个部族的部落图腾,密布的刺青使他整个人都显得阴暗诡谲了起来。
他说完之后,身旁无人回应,便收回目光转头看过去,看到身旁人那?不?忍的表情时,嗤笑一声道:“你们大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道貌岸然?。
”
另一个人身后背着把剑,是一个玄门剑修,如今修道之人早已卷入这红尘乱世之中无法抽身,玄门亦分裂成了两派,一些玄门修士支持破旧立新,开创新朝,另一些修士仍想要扶持皇家血脉,重?续大荣旧日?辉煌。
楚应所在的师门与?荣朝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门中师长曾任过荣朝国师,自然?是站在大荣这一方的。
但在这种外患未平,内部割裂,荣室皇族早已失去民心的情况下,想要重?新扶起旧朝实在难之又难。
归顺旧朝的玄门曾试图寻求些别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