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丹顶鹤,漆饮光年少猖狂之时?,鸟嫌人憎,看见羽毛艳丽的,他就想薅毛,看见丹顶鹤这般素雅一点的,他便又蹬鼻子上?脸。
因为嘲讽丹顶鹤嘲讽得太?过分,害得丹顶鹤秃头一事广为流传,那?段时?间乘坐仙鹤的神官们,见了?丹顶鹤都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确认。
漆饮光被昆仑的丹顶鹤们联合报复,很长一段时?间,他居住的殿宇天天都会下鸟屎雨,直到他被逼无奈躲进熹微宫里?来,才躲过了?一场“屎到淋头”。
能叫仙气飘飘的仙禽丹顶鹤,憋出一肚子屎去报复他,可见他有多招恨。
沈丹熹说着作势比划了?一下,要照着丹顶鹤的样子,给他在头上?也圈出一圈秃顶的范围来染成红色,漆饮光吓得立即双手?托住她的手?腕,求饶道:“别别别,殿下手?下留情,我这就走。
”
他这一番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拉起衣裳,一步三叹息地去了?屏风后。
沈丹熹透过屏风看了?一眼他垂头丧气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挑,重新润了?笔尖,思索片刻,在纸上?落下流畅的一笔。
车辇在高空一刻不停地行了?三日,终于?能望见那?一座熟悉的山峦,密阴山上?的怨气消弭之后,这里?的天气难得地清朗了?许久,但人间战乱不休,总会有新的怨气凝集。
车辇从高空平稳落下,沈丹熹和漆饮光先后从车厢里?出来,跟随在车旁的侍卫见了?羽山少主,总觉得他似乎变了?一些,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可能是眉眼更加精致了?一点,那?发冠中垂下的发丝浓黑如墨,柔亮光滑,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灵韵一般。
沈丹熹这一副人像画了?三日,连发丝都是一笔一笔勾勒出来,在眉眼上?更是下了?工夫,当丹青之术赋加到漆饮光身上?时?,效果?自?然?比他自?己?拙劣的涂染卓越太?多。
兴许是因为他现在的模样出自?她手?,沈丹熹如今看他也越发顺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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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进了?山脚下的密阴城,这座城同上?次来时?,已截然?不同。
城里?荒败到了?极点,城墙塌了?大半,城中屋舍大多垮塌,到处都是焚烧的痕迹。
漆饮光曾经坐在那?里?吃过的馄饨摊子,篷布垮塌在地,遮掩着垮塌了?一半的灶台,从残留的痕迹看,显然?是已经荒废许久了?。
被岑婆禁锢在城中的生魂也不见踪迹,城中空无一人,恢复到了?最初蛮夷破城之时?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