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布满血丝,含糊地话音从?她的指缝里?挤出?来。
“你?是……为、为殷长霄……”
他没能说完,喉咙里?涌出?的鲜血堵住了口鼻,让他喘气都难。
但阿娆却听懂了,说道:“你?想说为他报仇吗?不是哦,不管是和你?,还是和殷长霄,都不过是在完成任务罢了。
”
“不过殷长霄确实比你?好一些呢,他看着清冷疏离,但性子?却比你?好多了,不管我如何得寸进尺,他就算气急了,待我也是温柔的,到最后他都还想着要?与?我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呢。
”
“要?不是我故意留下那些踪迹,让你?的人?追查上来,要?不是我故意处处牵累他,你?以为你?真的能抓住他吗?”
“他不像你?啊,厉廷澜,你?知不知道你?的活真的很烂。
”
阿娆倚靠在他怀里?,轻声说着话,若不是他们之间不断涌出?的鲜血,他们看上去就像平常一样亲昵。
确认厉廷澜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完全喊不出?来了,阿娆才松开手,将手心里?的血一下一下缓慢地擦在他衣服上,开心地笑起来:“游戏结束了,我要?回家了。
”
阿娆说完,伸手握住匕首,用力拔了出?来。
他心口温热的鲜血顺着匕首飞溅出?来,溅在她微笑的唇角,阿娆的手轻轻一抖,眼?角垂下一滴泪来,轻声道:“可我在家的时?候,明明连鱼都不敢杀的……”
头顶传来雷鸣巨响,雷光淹没车厢,再然后,这一段记忆便彻底消散了。
沈丹熹和漆饮光这一路循着这些飘散的记忆,已经走到了山谷深处,前方是一株完全枯萎的桃花树,树身干裂折断,枝杈都歪斜在了地上。
漆饮光从?这株桃花树下挖出?了那一把刺死厉廷澜的匕首。
沈丹熹接过匕首,抹开上面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渍,看清了匕首刃面上刻着的纹路,“裂魂的咒术。
”
厉廷澜最后应该死得很痛苦,魂魄被?生生撕裂开,这一缕主掌意识记忆的魂,被?锁在了这把匕首内,就算他的魂都快要?崩解了,都没能脱离这一把匕首的绑缚。
沈丹熹在这个匕首上发现?了熟悉的缚魂手法,织魂,且结的是死结。
是以,厉廷澜的这一缕魂也只有彻底崩解溃散,才能从?匕首里?分离。
沈丹熹施展了一个封存的术法,灵线编织成一个刀鞘,将匕首收入其中,从?死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