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曾经熟悉而?现在陌生的地方,风吹拂入竹林,有细碎的铃音飘入耳中。
在柔软低垂的竹梢尖上,悬挂着几串风铃,冰片、贝壳、玉石所制,中心?处挂着绘有画像的绢布,这里的绢布上画的不再是?小?猫小?狗,而?是?合乎昆仑君心?意的山水图景。
穿越女的痕迹,真是?无?处不在。
她的目光在铃铛上略略停留了?一下,沈瑱立时察觉了?,想起她曾叫人?撤走熹微宫内的所有铃铛销毁,沈瑱便也扬袖轻振,竹梢上摇晃的风铃随之消失不见,林中又只剩下沙沙的竹叶声和潺潺流水声。
沈丹熹见了?他的举动也当做没见,跟随他一同步入林中八仙亭。
这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再无?旁人?,沈丹熹与沈瑱走到如今,父女之间的裂痕已到了?外人?都能窥见的地步,实已没有什么话可说。
沈瑱叹息一声,还欲弥补与沈丹熹之间的裂痕,温声道:“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沈丹熹问道:“父君想听什么话?”
沈瑱往她面前桌上送了?一杯茶,“我们父女似乎许久没有对坐谈心?了?。
”
沈丹熹垂眸看了?杯中茶水片刻,唇角勾了?勾,“怎么会许久呢?大婚前夜,‘我’与父君不是?才?促膝而?谈,聊至夜深么?”
是?啊,大婚前夜,他们分明还是?父慈子孝,和乐融融,也不过月余的光景,他们何至于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虽不愿意说出口,但我已然知晓你心?中有怨气,这次入契心?石,我本想能借此?机会,让你和殷无?觅解除误会,消除你心?中怨念。
”沈瑱说着摇头,“但显然并未如我所想。
”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让他感觉陌生又熟悉的女儿,继续道:“你以前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会向我倾诉,为何现在不愿与父君敞开心?扉了??”
沈丹熹听了?这句话,却啼笑皆非,良久后才?道:“看来?父君是?真的忘记了?,我向来?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有什么怨气,我自己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找人?讨要回来?的。
”
就连羽山那?只孔雀都知道她是?什么性子,都曾对穿越女产生过怀疑,沈瑱却不曾怀疑过。
他不仅没有怀疑,就连她原本的样子,他都不记得了?,他心?目中的“沈丹熹”已经彻底被穿越女留给他的印象所覆盖住了?,完完全?全?已没有了?她的痕迹。
从她回来?至今,没有一次,沈瑱是?站在她身?边,为她撑腰的。
直到方才?在晟云台上,他都还在维护殷无?觅。
试问,她还怎么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