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道:“殷师兄,感情之事要两?厢情愿才最美,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再之后便是康缘师叔的一声严厉的斥责,“我将传音令分发给你们,是让你们互换有用的消息,而不是在此闲聊无关之事!”
一场闹剧,这才收场。
沈丹熹抬眸看向对面的白拂音,她们借住的这一家农户,房间不多?,两?人只?能?挤在同一间房里。
白拂音已脱了鞋袜,翘着一只?脚坐在床沿,裙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趾,左右晃了晃。
她唇角噙着一点笑意,纤眉微挑,眼中映照着桌上烛光,不避不让地迎向她的目光,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出一股洋洋得意。
“沈丹熹,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可?不要反悔哦。
”
沈丹熹没想过?要反悔,就算没有白拂音在这里挑拨离间,激将于?她,她本也打算还了信物。
何况,她现在一心只?想摸索清楚自己魂上的怨气是怎么回事,根本无心情爱一事,以前对殷无觅的那点少?女?情怀,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正如白拂音所言,她既已不喜欢他,便不应该用这样一个阴差阳错的婚约,将他绑缚在身边。
先前是她顾虑着两?人之间毕竟一同长大?,有着多?年情分,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开口。
如今叫白拂音这么一搅合,倒也不失为一个时机。
当天夜里,沈丹熹一闭上眼,便又坠入了梦魇之中。
她整个人都沉入那一片死寂的天地里,瞳孔之中所能?看到的景象,只?剩下漫天飘飞的灰屑。
一片一片的灰屑落来脸上,身上,将她掩埋入尘土,她心中充斥着被人顶替的不甘,愤怒,怨恨,一次又一次试图从?这片死寂的天地里挣脱出去,却都无济于?事,最后只?剩下绝望的麻木。
“沈丹熹!沈丹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会是要死在这里吧?”一个焦急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传入意识,“你就算要死也别死在我床上!”
沈丹熹的意识终于?从?那片死寂的天地里挣脱出来,猛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