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两个都好得很,本座反而成了那个不是的人。
”
殷无?觅跪在滚烫的茶水之中,神?情坚定道:“我求父君请下契心石,并非是想?同殿下解契,而是想?向殿下证明,不论殿下如何待我,我爱殿下之心,都绝无?改变,求父君成全。
”
他不顾地上的碎瓷片,再次叩首相?拜,手指在沸水中被烫得发?红。
沈丹熹听了他这话,反而将眉头皱得更深,唇角微瞥,眼中并不见喜悦。
在他们二人的坚持下,沈瑱没说同意,但也并不如先前那般激烈反对,只说考虑一下,满脸疲惫地挥袖将他们都赶出了悬星殿。
昆仑山上的春景再一次被掩盖入飞雪之下。
出来殿外,殷无?觅湿透的袍服被寒风一吹,冷得彻骨,面上好不容易养回的一点血色也重新褪尽,连唇都是苍白的。
他掩袖低低咳嗽了两声,从侍女手中接过油纸伞,追上沈丹熹的步伐,说道:“薇薇,你先不要着急,父君一向疼爱你,从来都是依着你的意思,这回也定会答应的。
”
沈丹熹看了一眼外面飘飞的雪花,从来都是依着她的意思?她想?了想?,这话倒也没错,沈瑱可不就是事事都依了穿越女么?
但凡他能像今日阻止她一样,阻止穿越女,她又何至于走到现在这种境地。
快要走出悬星殿的屋檐外时,殷无?觅撑开?伞,递来沈丹熹手中。
沈丹熹看了一眼,没有接,抬眸看向他的眼睛,“你就这么肯定,我无?法?同你解契?”
殷无?觅因为她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而高兴起来,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想?起相?思铃内丝毫不曾减少的相?思之情,他便能从中汲取到莫大的底气。
“是,我信你,信我们当初结契之时的心意,我也希望你能再信我一次,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心。
”
比起晟云台上大婚那一日,殷无?觅憔悴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衣衫都不合身?了。
不过眼下看来,他的情绪却稳定了很多,眼窝深刻,眼神?却明亮而坚定,不再像之前那样委屈难平,非要找她寻求一个答案。
他似乎接受了她的改变,也接受了她这样冷酷地对待自己?,不再质问?她为什么,而是带着赎罪一般的姿态隐忍接受,不论她现在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