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当成王京呗,那这会儿估计已经砍死十七八个了。
”
孟深将此话转达文春笠。
文春笠短暂地愤怒了一会儿,很快泄气:“我对他的气已经出完了。
他被我打得挺惨的,我觉得够了。
”
孟深咋舌:“你是什么圣人。
”
“归根到底我还是更怨自己。
”文春笠挥挥手,打发孟深滚一边去。
他酝酿了一会儿,再拍的时候,对着刀锋流下泪来。
“真好看,”杨升高兴地说,“好好好。
”
他问文春笠的心路历程,文春笠说不出来,郁郁的。
孟深在后厨跟着师傅当学徒,颠勺颠得手腕缠上膏药。
缠完后回到后厨,目不斜视经过文春笠,他不大看得上这个总是伤春悲秋、欲说还休的同事,听说文春笠是同性恋,还有点恶心,吃饭的时候特意把他们的碗分得很开。
文春笠转身要走,两人迎面撞上,孟深连忙往后一撤:“噫!”满眼都写着“呔!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收回眼神,在场所有人都笑起来。
孟深也跟着笑,他见得多了,当然学得像。
但是除此以外,孟深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
他除了攒钱没有任何愿望,也吝啬于付出任何情绪。
店里的洗碗工偷偷吃剩饭,犯了急性肠胃炎,孟深在垫医药费时迟迟不决,被另一个同事抢先。
结果就是孟深自己下晚班在大马路上被电车撞倒在地,爬着够到手机却无人可以联系。
他躺在大马路上,“嗬嗬”地笑起来:“唉,操你们妈的。
”
拍医院戏的那天很冷,也难怪,冬天已经进入得很深了。
晏棠又过来,说是故地重游。
当时孟深教训晏棠的人用钢管来了一下,就是在这家医院处理伤口。
孟深说:“你近来,变得十分怀旧。
你老了。
”
“别剽窃人家张起灵的台词。
”
“谁啊?”
晏棠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
肠胃炎的戏和车祸入院戏是一起拍的,属于是生动诠释了一些现世报。
所以说,人还是得积德。
孟深的脑袋包上了纱布,眼睛半天一转,看起来像要死了。
这里的剧情里,车祸伴随的还有他发现自己寄回去的钱都被他亲妈用来给后生的小孩交学费了,上的当地最好的双语幼儿园,学校要教西餐礼仪。
视频电话里小孩儿穿得像个体面的小洋人,仰着脸用郎朗便秘的表情弹钢琴。
孟深自己小时候喜欢画画,不过现在已经不想了,低头闻一闻,指甲缝里的油垢味儿洗都洗不掉。
“人生活总得有个支柱吧,要么靠回忆,要么靠对什么事物的希望。
”杨升说完戏后感慨道,“所以给别人虚假的希望,是一件很可恶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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