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另外一些角度比较单一,但是声音很清晰。
孟深点开第二个视频,是露露录下的几个比较长的偷拍,平以杉挺会找角度的,里面基本上看不见他的脸。
第三个视频的封面是黑的,这个视频单独放在了另一个文件夹。
孟深浑身一阵一阵地发冷,他点开视频,看见了晏棠的脸。
孟深一下子关掉了视频。
他坐在位置上,慎了几分钟,重新点开。
两秒钟后,孟深电脑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孟深点击暂停,拿起了手机。
号码显示来自滨海。
按下“接听”,电话那边却没有人说话。
呼吸声,风声,夜晚的海浪声。
孟深握住手机,同样不说话,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有种又咸又苦的味道弥漫在他的鼻腔和口中。
是海风的气味吗?可孟深明明好好地待在出租屋里。
大概过了十分钟,电话中远方传来模糊的人声,接着,孟深听见电话里说:“夜里的海边真冷呀。
”
又过了一会儿,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孟深把几个视频反复循环播放,看着看着走起神来,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在忍不住抠胳膊上结成的血痂,抠破了,伤口重又渗出新鲜的血。
孟深提着袋子去见露露,把袋子递给她,说是送给她弟弟的礼物。
露露十分警惕:“我弟弟才十六岁,是个直男!”一边说着,打开袋子,里面的五三像砖一样厚。
孟深说:“嗯嗯,祖国的未来呢,跟我这种人可不一样。
”
孟深低着头看菜单,露露看着他,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说不打算帮孟深,是认真的。
但是平以杉掏出手机,让露露“好好学习”的时候,露露还是为了孟深这破事儿,忍住了用烧水壶打破平以杉脑壳的冲动。
“这是个男的……”露露用难为情的娇嗔语气,“这人是谁?”恶心,好恶心。
“是我从网上找的视频,虽然是个男的,”平以杉摸着她的大腿,“男的骚起来可就没你们女的什么事儿啦。
”
露露在心中冷笑起来。
她说:“我弟弟要生日了,他之前跟我抱怨我都没送过他什么好礼物呢。
”
“送咯。
”平以杉大度地说,“你老拿你弟弟说事,真有这么个弟弟?”
露露撒着娇,推一下他的肩膀,不置可否。
然后她坐倒在床边的地毯上,因为视频里的男人也是那样。
好啊,不就是模仿,我顺从你,我迎合你。
你们是世界的中心嘛。
但是这些事情和孟深无关。
露露撩一下头发,她的头发本身颜色偏浅棕,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都染过,因为平以杉提了一嘴自己喜欢纯的,跑去又染了纯黑色。
喜欢纯的开什么玩笑。
露露问:“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你要报警的话提前说一声,我好跑路。
”
孟深放松地笑了:“我打算绑架他,拿了证据后用刀捅他的肚子,把他扔海里喂鱼。
”
47
滨海这个地方,一年十二月有十一月半都是夏天。
这些年互联网对夏天赋予了过多美好的意义,又是热烈又是青春,还有“夏日限定”云云。
其实待的时间一长,也会嫌单调。
这不是滨海的问题,还是那句话,人都是贱的。
晏棠在剧组每天挨骂。
他从来没拍过电影,得元紫一点一点教。
元紫剪栗子头,穿着黑背心,肩膀上左青龙右白虎,十指的指甲涂着乌黑发亮的指甲油,性格十分爆裂,举着场务的话筒向他喊话:“叫你难受不是叫你表演死老婆!打光在这边儿呢你躲什么!”
晏棠无所适从地站着,第一百次自暴自弃地想,要不一会儿趁天黑买高铁票跑了算了。
对手戏的演员是个几岁的弟弟,一脸沧桑地拍拍他的胳膊:“哥哥别伤心,拍戏就是这样的嘛。
”
放饭的时候,他去海边转悠。
滨海公路边的海是那种没脾气的海,海岸线边被规划得齐齐整整,眺望远方,可以看见很高的商品楼,房价不菲。
晏棠感到丧气,这种海里能打捞出什么来?有附近住的居民来海滩上散步,晏棠和他们聊天,问住在这里开心吗。
对方反问他是不是央视派来调查幸福指数的记者。
晏棠讨了个没趣,怏怏地走开了。
晚上睡觉,以前他还拿孟深开玩笑,现在自己也开始做梦,梦见在海里游泳,游完后上岸发现衣服给人偷走了。
岸边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