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反倒恼羞成怒起来。
一个男的花心思接近她,不图和她好,还能图什么?总不会是想建立纯洁的友谊。
她带着这股郁气,穿戴好装备就往上爬,爬不了多高就悬在那儿,动弹不得。
孟深还没上去呢,叉着腰,看着她咧嘴笑。
救命救命,怎么会这么可恶。
露露感觉自己十足狼狈,她闭着眼往后倒去,孟深上前一步,搭住她的后背,他一站稳,马上客气地收回手去了。
孟深攀岩,一开始选简单的区域,习惯了就开始往高处、难处爬。
露露坐在底下,抱着胳膊看他,等他摔死了自己好打110。
但是孟深一直爬到最高的地方,她又觉得有点害怕。
她老觉得这人不太靠谱,下一秒就会解掉安全绳跳下去。
孟深喊道:“很好玩啊。
”
露露也喊:“你下来吧!”
“你怎么像我弟一样,”露露焦虑道,“真让人操心。
”
孟深喝光了一瓶功能饮料:“你有弟弟?”
“是,读书呢,高三了。
”露露说。
孟深眨了眨眼。
露露没再多说,他已然领悟到什么。
无非是那样常见的家庭关系。
孟深犹豫了一下,忽然没法开口了。
露露却说:“你不是有事要说?别卖关子了,想我干什么,直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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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深说:“你有选择的权利。
”
“说得一套一套的,”露露冷笑一声,“你告诉我你是个基佬也就算了,还要我毁了我的长期饭票。
”
但是露露攀岩很累,她没力气生孟深的气了。
孟深说话的样子很难过,原来他真正难过起来是这样的。
露露问:“你为什么不报警?”
“等时机成熟,我会报警的,”孟深反问,“你不会感到愤怒吗?他说不定也偷偷拍了别人。
”
“说到底,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你没证据,”露露冷静下来,“说不定根本没这回事儿,是你仇富所以编的呢。
”
“别说,我还真有点仇富。
”孟深长舒一口气,这些天来,他第一次把这件事完整地倾诉给一个人听,单是如此,已经让他有种从暗室中扒出一点天光的感觉。
露露冲了个澡,换衣服,提包走人。
她走回去的时候,孟深没有拦住她,没说“我请你吃饭”,没说“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孟深这人有点怪的,他好像从来学不会如何挽留人。
晚上,露露一个人在公寓中,冲蛋白粉喝,恨恨地啃着黄瓜。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露露四下张望,头一次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在哪个角落,真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露露掏出手机,搜索查找房间内摄像头的方法。
她关掉灯,打开手机照相功能,在一片黑暗中扫视。
有人说,如果能看见红色的小点,那就是针孔摄像头。
但是什么也没有。
露露举着手机,小心地在房间里游走,久违地感受到这房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陌生。
忽然,她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床上,把她吓得后背沁出汗水。
打开灯,原来是她的毛绒鲨鱼掉到了地上。
不说这一下她倒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