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洛水心满意足地剥开香蕉皮,吃掉一根香蕉。
孟深看得眉头紧皱,心想,扮演洛水的女主角不如男主有名气,但是演得比男主好多了。
只是稍一走神,剧场的大灯忽然打到他身上。
音乐声像火车在全力开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孟深缓缓站起来,举起双手。
舞台上,秦巫山端着一杆枪,什么都不顾,准备将他这个无辜的路人枪杀。
一声枪响。
正义的警察跳了出来,秦巫山倒毙,灯光从孟深的身上移开。
孟深坐了下去,观众开始鼓掌。
孟深和晏棠对视一眼,晏棠脸上还残留着被吓了一跳的痕迹:“偏偏就是你。
什么感觉?”“被咱们老师突然点名的感觉。
”孟深实话实说。
看完话剧已经是十点多,孟深和晏棠走出剧院。
孟深评价道:“看了这剧,跟看了个剧似的。
”晏棠点点头,确实是苍白。
孟深总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晏棠一无所觉地看着他:“怎么了?”孟深说:“花落在了座位上。
”
晏棠说:“落就落了。
”
孟深笑着摇摇头,执意回去拿。
晏棠问:“原来你喜欢呀?”孟深反问道:“花农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为什么不喜欢呢?”一转身,却见到有人笑吟吟地朝他们走过来。
连婵把大波浪拉直了,盘在头顶上,穿着藏青的旗袍,消弭了自身所有的违和,手里捧着那束向日葵,在夜色里高兴地跟他们打招呼:“还真是你们。
”
连婵说,孟深刚站起来的时候她还当自己认错了,结束后去找,却只见到了遗留下来的花。
“万一的确认错了呢?”晏棠好奇地问,“不会很尴尬吗?”
“谢天谢地,这个‘万一’没有发生,”连婵伸手,把向日葵递向孟深,“给。
”
孟深接过花,打量了她几秒,说:“谢谢。
”连婵不以为意地说:“这有什么好谢的。
不过,原来你们俩的关系这么好,在班里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连婵用一种大有收获的语气,“我又了解你一点了。
”
连婵在追孟深,锲而不舍,他们班的所有人都知道,别的班也知道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毕竟之前合作过嘛,郎才女貌,谈个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可惜孟深看起来不太领情,孟深不行,太拧巴。
晏棠从来没有提起过连婵,孟深想,可能这对于晏棠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连婵走后,孟深也说:“走吧。
”下了几节台阶,晏棠却站在原地不动。
孟深仰起头望向他,晏棠伸出手,像他在出租屋里爱玩的那样,比出一个枪的手势,对准孟深的心脏:“砰。
你死了。
”
“我死过很多次了,从你头一回对准我,我就死了,”孟深无奈地笑起来,“走吧。
”
晏棠嘴里哼着歌,跳下台阶。
春天夜晚的空气里总像飘着绒,痒,避无可避,无可纾解。
经过水果店,晏棠说想吃苹果,孟深买了一些,又买了桑葚和樱桃:“少爷,多少提个袋子。
”晏棠不理会他,自顾自找老板,买了两个大果篮,理直气壮地说:“我腾不出手啊。
”
孟深说:“你干什么?你有重病患者要探视吗?”晏棠不理他,拎着果篮要走。
孟深用两只手提着水果袋子,另一只手差点把向日葵落下。
晏棠放下一个果篮,拿过那一小束向日葵,丢进了店老板用来盛放烂水果的筐里:“走吧。
花嘛,到处都是,改天再买喽。
”
回去以后,晏棠很快就睡着了。
孟深坐在客厅里削苹果,粉色的苹果皮长长地垂落,削断了,再来一个。
直到削出一个完整的来,水果刀插进苹果的心中,甘美的汁水渗出来,粘腻。
连婵用小号加他,备注里写:你们俩好了,对不对?
孟深和连婵又在那个咖啡店见面。
连婵披着头发,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川流的车辆。
或许她人生的主题就是百无聊赖。
见孟深坐了下来,连婵的情绪才变得欢快。
孟深问:“如果我和晏棠好了,你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