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里那种破败的感觉。
刘承不太满意,但他说也不是不能用。
笼中的狮子和老虎都怏怏地趴着,这倒是合了刘承的心意。
刘承就喜欢一切人和事物都半死不活的,或者说国内很多导演都有这个审美倾向,对此晏棠表示尊重、祝福,你们开心就好。
但刘承先不拍他们,他今天要去附近的村子,拍煤矿和村子的废墟。
村子离桃李镇只有半小时车程,刘承说车上载不下他们了,让孟深自己骑摩托车走。
孟深笑着抗议:“这演员待遇可不怎么样啊。
”刘承撂下一句:“男主搁这儿陪你呢谁有你面儿大。
”小面包车绝尘而去,甩孟深和晏棠两脸车尾气。
孟深手里玩着车钥匙,转身一看,晏棠已经坐在了摩托车上,催他:“快点儿快点儿。
”孟深骑上车:“不怕我把你卖了。
”
“求之不得呢,”晏棠大剌剌地说,“你数学好吗?我可以帮你数钱。
”
摩托车飞驰在省道上。
孟深说:“仨瓜俩枣能数清,多了就不行了。
”
“那完蛋,我挺值钱的。
”
北方盛夏的晌午热得吓人,省道两旁,树叶绿得发亮,再往远处看,是一片又一片的玉米地。
玉米地中间立着柏树,柏树下隆起几个小土包,那就是一族人家的坟。
孟深说:“这里的风俗和我老家很像,我老家也是土葬。
照理说,我要是死了,就也这么埋着。
不过我才不呢。
”
“呸呸呸,”晏棠说,“早着呢。
你怎么老提这些。
”
“你忌讳这个?以前没看出来。
”孟深揶揄地笑起来,“你还老咒我去死。
”
“那我错了,”晏棠承认错误比喝水还流畅自然,他在这方面不拿乔,“反正你别再提了。
我不爱听。
”
“唷,”孟深爽快地说,“那不提了。
”
到了村口,打眼一看,全是拆塌了的房子。
路边堆着搬出来又不要了的家具相框什么的。
砖石瓦砾上面搭了个凉棚,棚里放着十几张圆桌,旁边还有一个花门。
摄像老师站在旁边可高兴地拍:“给我们赶着了!”
原来是有人家趁这个良辰吉日结婚。
路面上,来吃席的小孩子到处跑来跑去,好奇地看着他们。
晏棠戴着口罩,快热死了。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坐在圆桌旁嗑瓜子。
晏棠问:“怎么在这儿结婚?”
摄像说:“人家就习惯在家办。
为了在自己村里结上婚,这户人家是村里最后几个还没搬的了,听说跟政府磨了很久。
”
孟深蹲下来,找小孩儿讨糖吃。
小孩儿觉得这人不对劲,犹豫着后退,指指圆桌:“那儿还有很多呢。
”趁孟深不注意,拔腿就跑。
孟深大声叹气,真的去席面上讨了两颗糖。
热情的老太太问他是男方还是女方的亲戚,现在有没有对象。
孟深一本正经地说:“唉唉,没有呢,不过有喜欢的人,就是人家条件太好,我配不上。
”老太太更热情了:“找对象呢,就该找门当户对的!小伙子你几岁了,老家哪儿的啊?”晏棠黑着脸,上前把他拖走了。
剧组的宣传用帽子扇着风,来和晏棠商量,问他能不能和辛若兰一起,在婚礼上露个脸,给人家个祝福。
是为宣传造势提供素材的意思。
晏棠要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