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日子,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
等到再见到她名字,已经是我到家的一个月后了。
这一个月里,繁杂的手续和络绎不绝的见面让我没一刻空闲的时间。
出国前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怎样一个阶段,自己的人生究竟会变成怎样。
如今回到起点,原来的东西老了,新的东西也没适应这里的气候,连我这个早晚混迹于实验室的科学怪人都无法瞬时调整自己的生物钟,常常在三更半夜苏醒,坐在床沿上仰望窗外的蓝天。
小时候就爱数星星,长大了也在数星星,通过十年的留学生涯,那些白色小点,在我脑海里早已变得如艺术品一般美丽。
半夜苏醒,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偶然间想起外头的信箱很久没打开过了。
这年头早没人写信,没将信箱拆除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与房子的欧式风格很搭,做美化用。
还有一个原因…也不算是原因了,是凑巧,凑巧那个人喜欢用信件联络。
光是找钥匙就找了许久,导致我打开邮箱时有些急躁,一大波信件像是泄洪般涌了出来。
“天…”我下意识抱怨了一句,脚下堆着的白信封不用猜就知道是银行和商户的广告,这些东西像不要钱一样往邮箱里塞,我敢肯定实体邮箱被淘汰有它们一半的功劳。
在雪花般的信件中,有一封深褐色的信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心中藏着期待,缓慢蹲下身子,从雪花中捞出了它。
褐色的信封摸上去很结实,一个红色的玫瑰花状火漆印盖在了上头。
触摸着火漆印的纹理,我心跳得砰砰响,做贼一样逃离了满地的狼藉,回屋后牢牢锁上房门,按下了关灯键,就留一个香薰用的小蜡烛照明。
昏暗的环境让我沉浸在信件带给我的回忆中,在这个百余平的小别墅里,我想独守这一份小幸福。
信封上还有许多信息文字,应该是跨国邮寄加上去的,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因为她的每一封信都会设计得很漂亮,放在展览馆里都绰绰有余。
手头没有工具,我只能一点点扒开火漆印。
原以为我欣赏不到她的艺术呢,结果在火漆印剥落的那一刻,一朵完全盛开的玫瑰花画在了内侧,随即便是那股令我魂牵梦绕,久久无法平静的香味…
“小雨启…”我轻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