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哽着嗓子拨通沈母的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后,沈寒梓憋着气,还没说话。
“新年快乐。
”听得出沈母心情十分愉悦。
电话那头还有晚会的杂音。
“为什么不来?”沈寒梓咬着牙质问。
沈母沉默许久,说道:“有事。
”
有事?
沈寒梓只觉讽刺,公司今日全体放假过年团聚,现在有哪门子事。
“原来当女儿的想跟自己妈妈一块吃顿饭,要这么难吗?”
她的咬字越发沉重,捏住手机的手要将其捏碎。
电视里还在播报:“在这团圆的一日里,我们...”
团圆...那是什么东西?
沈寒梓积压许久的情绪在顷刻爆发,她怒不可遏将遥控砸向电视,在咚的一声里,几近咆哮:
“你到底要怎么才满意?你还要我活成什么样子你才最满意??你说话!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满意?你说!!你说!!!”
对面再次沉默,沈寒梓呼吸愈发急促激烈。
她理解不到,为什么沈拂漠对谁都可以宽恕,凭什么就对她无情而严苛。
“孩子,你不需要争一个让我满意。
”这是沈拂漠的回答。
“不需要?哈哈...”沈寒梓不怒反笑,又带几分凄楚:“你需要,你太需要了,你需要一个按照你心意长好的刀,我不按照你心思长就会被强行掰直,你又要让人来好好教育我吗?”
那是披着羊皮的狼窝,无尽的黑暗、谩骂、殴打、折辱,是她亲爱的母亲亲手送给她的“礼物”。
电话那头这次的声音很快,“孩子,那件事情是妈对不住你...”
“你除了跟我抱歉你还会做什么?还不是一样,不做你想要的做再好都是废物!我在这里承受你给我的一切精神暴力跟那种炼狱有什么区别?”
在沈寒梓的视角里,这段她一直妄图修补的亲情,从没有受到沈拂漠任何补救。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种勉励而已。
”沈母的话慢慢急切。
沈寒梓笑得脱力,更似一种苍白,“你还不如对我狠一点,别做这种慈母的架势,你明明对我刀刀入肉,非要跟我说你好爱我,别折磨我了...请你别折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