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提着担架过来,却被沈吝挡开了。
沈佑咬着牙喘息不止,痛苦地看向她。
沈吝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暴起青筋,稳稳地没让沈佑感到半分颠簸。
面前是一间巨大的阳光房,半面天顶铺的是透明琉璃,阳光投射在房间里,每一粒旋落的尘埃都清晰可见,中间摆着先进的疗愈舱和功能齐全的手术台,各类生产所需的器具也陆续被推进来。
医疗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剖腹准备,沈吝慢步进入,垂眸瞧了瞧,抱着沈佑站在手术台边不忍心放手。
“族长,都准备好了。
”那产科医生,方才自我介绍好像是姓何,一边穿洗手衣,一边劝沈吝出去。
沈佑听到他的话,轻抿着唇,涩声说:“长离,你出去吧,别在这里…一会儿,都是血。
”
“怎么?哥哥以为我是没见过血的小姑娘么。
”沈吝用呵护易碎珍宝的力道将人轻轻放下,敛了敛眉,不想留哥哥独自面对。
“我不想…”沈佑半靠在床头,脸色惨白,仰起脸用力喘了两口气来维持清醒,“唔…让你看到…哥哥丑陋的姿态,出去吧…哈啊…哥哥很快就好…”
“是啊族长。
一会儿上了麻药大少爷也看不见您。
产房血腥,您在这也没什么好处的。
”何医生戴上了薄如蝉翼的白手套,举着双手说道。
沈吝泠冽地扫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又回身说:“别的都无所谓,大少爷既然好好地交到你手里,定给我好好地送出来。
”
程管家在外面团团转,边搓手边悄悄打量门边站着的白衣男子,文静优雅,目不斜视,即使处于陌生环境中也一副端坐高台的模样,如同一块晶莹通透的璞玉,这通身的气质让他这个见惯形形色色的老管家竟不敢上前搭话。
沈吝面色不善地出来,扫了眼手足无措地程管家,倒笑了:“在这闲杵着做什么?婴儿房、育婴师、乳爹都安排好了?程管家服侍了三代族长,这些事还用我提醒不成。
”
“哦!是,是,我这就去安排。
”其实也怪不了这管家,沈佑突然这副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是一脸懵。
他拍了下脑门,鼓起勇气问,“那…这位公子是…?”